家产,害死她父兄,她不会只念着父亲。
”
苏廷远怔了许久,仰天大笑:“那死老魅,情愿把家业给那庸懦无能的废物,只因为他姓苏,有苏家的血脉!血脉!一个下贱的商贾,也讲什么血脉!”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看着梁夜,脸色出奇平静:“你怎么知道那死老魅和那废物是我杀的?”
梁夜淡淡地看着他:“苏老家主南下经商,与老总管一起身染时疫,客死异乡,症状却与苏洛玉死前相似,都是腹痛不止,呕吐腹泻,害死他们的并非疫病,而是……”
仵作冯十四接口:“是毒药,这是砒霜中毒的症状!”
梁夜点点头:“当时苏大郎和一些仆役也染上了所谓‘时疫’,但他们年轻力壮,挺了过来。
“贫道猜你也在染病的仆役之列,你很聪明,也很谨慎,若是急于求成,将苏大郎一并毒死,容易引起官府怀疑,若是仵作剖验尸首,便会发现他们的真正死因。
“苏老家主和老管事死后,苏大郎接管苏家买卖,李管事成为总管事,苏大郎如你所言,大约是个庸懦之人,也许颇为倚重你,李管事受你笼络和威胁,也为你所用。
“苏洛玉早已对你暗生情愫,父亲已死,与义兄不亲近,自然更加依赖你。
只差最后一步,你便能将整个苏家收入囊中。
“你不但要除掉苏大郎,还要抹去你身为苏家家奴的屈辱经历。
只要苏家的旧仆活着,你即便除掉苏大郎,也抹不去为奴的痕迹,娶苏洛玉更会惹来诸多闲话,所以他们只有死。
“你便开始处心积虑地谋划起来,首先是说服苏大郎,举家搬迁至江南。
苏大郎身为养子继承家业,本就有些难以服众,说不定早有去意,以你的巧舌如簧,想必不难说服他。
”
苏廷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与苏洛玉、李管事等人乘小舟先行,如何能让大船沉没?”
梁夜:“你并未乘小舟先行,出事时你在大船上。
你躲在舱底,待夜深人静所有人熟睡,船泊于江中之时,凿穿船底,使船沉没,自己坐小舟离开。
”
“船上这么多人,凿船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无人察觉?”苏廷远道。
“你事先在饭食中下了药,即便有人醒来,下舱底查看,你在暗,他在明,你也可以将人击伤、击杀,沉入江中,你选的地方水流湍急,尸身难以打捞,自然神不知鬼不觉。
”
“整船的人都死了,只有我一个活下来,苏洛玉难道不会怀疑么?”苏廷远轻哂。
“苏洛玉是良善之人,又对你一往情深,只会庆幸你死里逃生,如何想得到心爱之人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邪魔?”
梁夜顿了顿:“不过接下去的数年,她渐渐将你真面目看清,心中大约已经隐隐开始怀疑,只是不敢相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