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可怕许多的,但剖验还是第一次。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新的茧壳剥除,剥到一半时,兰青到了。
他一手提灯,一手拿着铁锹,背上还背着个大布囊。
“抱歉,来晚了。
”他将铁锹靠在石壁上,解下布囊放在石头上,翻出蜡烛、匕首、剪刀等物。
他看起来十分憔悴,狐狸眼中没了神采,满是疲惫。
“那女人没救回来?”海潮问。
兰青摇摇头,苦笑:“到祠庙时已经没救了,再说我一个假大夫,哪里会解毒啊。
”
“你平时怎么冒充大夫给人看病的?”海潮纳闷。
“许是水土的缘故,这村子里极少有人生病,至多偶尔在山里受些外伤,什么草药都不如五色神桑的叶子管用,嚼碎了敷上,再用绢纱包一包,过几日便好了,当初我摔折了腿,便是这么治好的。
”
他说着拿起剪刀,将茧壳从中间剪开。
蚕丝柔韧,有了趁手的工具,剥起来便简单多了。
“救不回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兰青突兀地道,“至少不用见到子女的惨状。
”
海潮心头一凛:“她的子女怎么了?”
“都死了,尸首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兰青将两人的死状说了一遍,虽尽量克制,仍然止不住声音颤抖。
“一夜之间被灭门……”梁夜若有所思,“他们家可曾与人结怨?”
兰青摇了摇头:“夏绢阿婶守寡多年,说句冒犯亡者的话,她为人有些贪图小利,偶尔会为了钱财小事与人拌几句嘴,但都是不过夜的小龃龉,不见她与谁结怨。
且她虽贪财,却是个热心肠,只要无需花费钱财的事,她很愿意搭把手,故此在村中人缘不错。
”
他顿了顿:“听说当初族长要找人照顾阿眠,也是她主动请缨,虽说主要是冲着酬金和免除织坊的活计去的,但照顾阿眠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