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
海潮和梁夜紧随其后。
总算平安无事地走到桑林边缘,晨光熹微,山雾朦胧,沉睡的古老村庄仿佛漂浮在雾气中,宛如仙境。
兰青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快天亮了,可真是个漫漫长夜。
”
海潮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你也不容易,一晚上都在跟尸首打交道。
”
兰青苦笑:“可不是,在下可不想再见到尸首了。
”
海潮笑了笑,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冷不丁瞥见窝巢边的粗树枝上,好像挂着一个灰白的物事。
“那是什么?”她心头一突,用手一指,脱口而出。
梁夜应声转过头,脸色便是一沉。
兰青也看见了那东西,哀叹了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三人快步穿过林子,走到中间的大桑树前。
只见枝桠上赫然是一具男人苍白的尸骸。
那人看样子也是中牵机毒而死的,身体反弓成不可思议的形状,手脚被人用麻绳捆在一起,整个身体弯成环状,挂在树上,仿佛一条剥了皮的蛇。
男子的脸有些陌生,不是村中男子常见的面貌。
“这是谁?”海潮问。
兰青面色发青:“是大觋。
”
?[57]茧女村(十四):“完全符合的,只有一个人。
”
兰青慌了神:“大觋被害非同小可……得赶紧告诉族长……”
梁夜瞥了眼他的背囊和铁锹:“若是族长问你为何在此,怎么回答?”
兰青顿时语塞。
“先去看看尸首。
”梁夜道。
那枝桠不算太高,有绳梯挂到树下,海潮三下五除二地爬上去,将麻绳解开,缓缓地垂下去,兰青将外袍脱下,铺在地上承接尸首。
梁夜仔仔细细将尸首从头到脚勘验了一遍:“尸首胸腹有轻微擦伤,手腕和脚踝绑缚麻绳的擦伤,都是死后伤。
凶手将大觋用牵机毒毒杀之后,将他手脚绑缚,悬吊在树上。
”
他站起身,向兰青道:“村中有谁能接触到马钱子?”
兰青嘴唇哆嗦了一下:“我……”
梁夜挑了挑眉。
兰青接着道:“附近的山中并不出产马钱子,我进村时身上带了一些药材,其中就有一瓶马钱子药粉……”
“那瓶药粉还在么?”海潮问。
“石十七母亲出事后,我回去检查了药瓶,瓶子还在,但药粉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