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花朝微弱笑道:“东阳寨主并非我夫君,此事说来话长。
”那一刻她耳根发辣,深恨自己给父祖丢人。
曾夫人警悟不对劲,当下乱以他语,聊起京城人情风物。
东阳寨主并非我夫君……东阳擎海闻及这话,虽是实情,不知怎地心中不大是滋味,旋即便抛到脑后,转向白禹。
“白津丞,明人不说暗话,我请你到宝胜,原为托你治理水利。
咱们这儿有条潜龙江,旱时旱死,潦时潦死,得找个能人治一治才好。
”
白禹道:“承蒙寨主高看,在下津丞小吏只谙守河,难当大任。
”
东阳擎海笑道:“白津丞,别客套,我打听明白了,你白家世代河工,到你这儿那是强爷胜祖,同行叫你神童来着。
近年新成的洛水渠便是你主持开凿,工部却把功劳记在世家官员头上,给你一个津丞官职便完了。
”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白某再微贱,毕竟是大虞臣民,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请恕在下不能为寨上所用。
”
“好作怪,你不肯归顺我,却效忠其他反贼。
”
白禹奇道:“寨主何出此言?”
“你效忠的皇帝老儿正是大虞头号反贼。
”
白禹正色道:“寨主休得诋譭圣人!”
“我有一说一,皇帝老儿成日吃酒睡女人,随便宦官、外戚胡搞,可不比谁都卖力灭大虞?”
“……”
“白津丞,你在大虞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皇帝老儿不会感你的情,也无半个百姓受益,有甚光彩?令尊也是治水一把好手,为朝廷用人只讲门第,他一身本领无处使用;到你这辈,好容易得了机会表现,也卖了大气力,本该升官发财施展抱负,倒给打发去管印鉴、抄文书。
相同的路子你们老白家走不腻?”
白禹默默转动手中酒盏,盏中酒水微起波澜。
“白津丞,你若应下差事,我东阳擎海必倾力支持,要钱有钱,要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