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祯的视线在她修剪得坑坑洼洼的短发上停留,很快移开,落到床上。
粉色、橘色的两床被子搅在一起,床上的猫咪玩偶被她挼得有些扁……
他目光一转,透过没关拢的柜子,看见了里面黄色的酒瓶子。
“你很怕蛇?”
他突然问。
韶宁像是刚在梦游中醒来,听见燕祯问,她不自觉地带了点心虚,“……嗯……是今年过完端午,剩下的酒。
”
一般人怎么会不怕蛇,更何况那是蛇妖。
韶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柜子里的酒,她的眼尾眉梢露出了淡淡的、类似于他刚进屋时,眼中若隐若现的嫌弃。
讨厌蛇。
他将韶宁的表情尽收眼底,语气有了轻微的软化: “雄黄酒外用即可,饮用有毒。
”
韶宁想起和尚的话,她抿抿唇,另起话题:“你好像认识今天来的警察。
”
她抬起眼,看向燕祯。
他的五官在夜晚下更加柔和,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她算得上欺软怕硬,对方软几分,她的气势就强几分。
“今天谢谢你,麻烦了你两次。
……还有,那个杀人犯点明要找你,是因为什么?”
她问得有点唐突。
韶宁搅着手指。
没想到遭受危险时,还需要体质最柔弱的omega来解救她。
但是自己被绑架也和燕祯脱不了关系。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韶宁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想了多种可能性,譬如说燕祯是什么官方的线人,特定为抓不法分子而潜伏在廉价公寓中……
又或者燕祯和杀人犯有什么私仇……
她表情凝重,逐步排除可能性。
燕祯看穿她的想法,他顺着她编造故事,“我和警局没什么关系。
不过我父亲现在在牢里蹲着。
”
韶宁的表情凝滞。
他继续缓缓道:“他欠下了很多债,那些债主找不到他,就来找我。
大抵那个杀人犯也是受害者之一。
”
燕祯没有说一句真话。
他既不是什么落魄的富家少爷,杀人犯也不是什么受害者。
但是韶宁很好忽悠,她对他的遭遇有些同情,但带入一下受害人,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