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这样的问题,他一向脑子聪明记性好,就算刻意不告诉他时间,他也能根据佣人们的谈话穿着准确的判断出时间。
“哦。
”付东生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陆雨迟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付东生看了他一眼,寡淡的回答:“随便问问。
”
看着地上挽着袖子给他使劲揉搓小腿的陆雨迟,看着那张和陆雨泉相似的脸,付东生也不知道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你说你招惹他做什么,吃苦的还不是自己。
”陆雨迟手上动着嘴上也不停。
我招惹他?
付东生想笑,但面上没有任何表现,“我想去睡一会可以吗?”
陆雨迟抬头仰视他,只觉得付东生可怜。
清秀的脸颊上透漏出隐藏不住地怯色和疲惫。
就是那倔强又痛苦的神情让人着迷。
帮付东生把裤腿收拾好,他笑眯眯回答:“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再睡?”
他也就那么一问,付东生也就一听。
陆雨泉罚了人没让吃,谁敢让吃?
他摇摇头,腿还是软,还是酸困,以前一跪就是一夜也不见得像这般疲惫,他感觉自己身体的筋骨似乎被抽了出去,只剩下一具可以任意揉搓的死肉。
他是没有卧室的,陆雨泉在自己的卧室摆了一个巨大的毛毯,那就是他唯一休息的地方。
虽然疲惫的只想瘫软的躺下去,但是付东生没有选择回卧室。
他问了佣人找到被养在小阳台的猫,渐变烟色的小猫喝了奶趴在柔软的窝中睡得呼呼的。
在一旁的位置靠墙坐下去,付东生将头埋在膝盖里。
从监控看见那稀薄的脊背颤动着,陆雨泉吸了口烟将烟掐灭。
第二天醒来感觉到身边是空的,陆雨泉随意披了件外套大步往外走,刚入秋天气已经转凉,夜间温度更低,他眉头自己都未察觉的皱着。
消瘦的身子靠着墙,这人睡着了都是咬着牙眉头微微蹙着,双手握紧成了拳头。
近一年来付东生表现得过于温顺,不再反抗也不再寻死觅活,像是认了命一般。
但他还是痛苦,无时无刻不将那痛苦情不自禁的流露。
敲断了脊柱,魂却笔直的立着,这是他痛苦的来源。
有些闷烦,陆雨泉皱着眉踹了一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