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齐轻舟抿了抿嘴:“掌印信我。
”
半晌,殷淮道:“那臣便谢过殿下了。
”
齐轻舟本来还想问他是不是在疗伤,但还是闭了嘴。
共同的秘密让齐轻舟又放下了防备,殷淮觉得小皇子身上毛病不少,但这种洒脱不计较的性子倒是好养。
像只家养的小狗,被主人训斥了几句,别别扭扭了几天,再扔根骨头过去,就又跟你亲了。
即便有那么一瞬主人是真的想宰了它,它也不跟你真的计较。
殷淮很忙,每天依旧都会有衣色不同的暗寐影卫进宫向他汇报事情,有时会避着齐轻舟,有时候也不会。
大约是很没把他放在眼里,他也听不懂。
殷淮有时回来身上会带着血腥味,一种被木质香调掩饰过依旧浓浊的血气。
他吩咐属下和发出命令的声音极轻极冷,像闪着白光的刀鞘,仿佛要处置的是一群卑微低贱的蝼蚁,他指尖轻轻一捻,便定人生死。
这时候殷淮也不是他熟悉的掌印,那是另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浴血修罗,冷漠得平淡可怖。
齐轻舟每回想起那道阴冷的声音都脊背发寒,分心抬眼望向正在批公文的殷淮,又觉得那种心惊胆寒是他的错觉。
掌印明明这般皎皎徐然,风清月朗,不可方物。
殷淮曲起两根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叩击一下青玉桌面,以示警醒。
冷声道:“殿下专心。
”
齐轻舟立刻像是一只被惊着的小奶猫儿埋头钻进课本里去。
心中暗自奇怪,也没见掌印看过来,但每次都能精准无误地捉到他开小差。
殷淮怕李后那天宫宴被下了面子恼羞成怒,这几都押着齐轻舟子在殿里温书,不放人出去,齐轻舟都快憋疯了,悄悄让人给他找乐子。
“这什么?”
柳菁菁敞了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