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被拉扯变形,思绪不宁。
太复杂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看他沉默,殷淮又道:“臣是很势利的人,对谁好,都不过是一种交换罢了。
”
他在齐轻舟惊诧的眼神中大大方方坦言相告:“陛下给臣权势地位,臣就尽责分忧。
”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
齐轻舟听他这么说,心上的雾霾被风吹散一些,又立马纠结起来:“那我呢?”
殷淮面色坦荡,毫不掩饰:“自然也是要换的。
”
齐轻舟心脏一缩,缓缓下坠:“换什么?”
殷淮细长的眉眼微微眯起,意味深长得打量了他一会儿:“殿下聪慧,不如自己想想,能给臣什么?”
风声树声划过耳畔,时而近时而远游,来去自由,捉摸不住,像眼前这个笑容优雅的人。
对方游刃有余,他患得患失,因为齐轻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能给殷淮什么。
权势财富地位名利全都不能,他只是个徒有虚名一无是处的皇子。
那掌印是不是要把那些好都收回去?
他有些伤心地低声说:“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
殷淮恶劣,甚至是有些饶有趣味地欣赏了一会儿小皇子沮丧伤心的神情才出声:“殿下妄自菲薄了,您身上确实有臣想要的东西,只看殿下愿不愿意拿出来换了。
”
齐轻舟漆黑的眼睛亮了些,了干燥的燥的嘴角:“什么?”
殷淮宽和地笑了笑,正了正他睡歪的衣领子:“往后您就知道了。
”
“只怕到时候殿下不肯给臣呢。
”
齐轻舟争辩:“怎可能!只要掌印开口!”
殷淮在珠玉箬帘后浅浅一笑:“只要臣开口要,殿下就给么?”
齐轻舟手里还拽着他的衣襟:“给。
”
殷准压下腰,欺近他,得寸进尺:“什么都给?”
齐轻舟说:“什么都给。
”
殷淮玩够了,才捏了捏还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道:“那臣便当真了,”瞧着小皇子还是有些愁眉苦脸,便弯腰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殿下别乱想,您在臣这里是独一份的,再没有旁的人能越过去。
”
齐轻舟面色这才柔和了几分,恋恋揪着他的袖襟确认:“真的?”
殷淮应道:“嗯。
”
回到京州已是子时,京卫十二护队,宫人仆役,长长一列。
宫门大开,领事宦官带着少监府的内侍掌一字排开的长信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