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柔软的嘴唇,两个人皆是一阵细密的微颤,齐轻舟听话地乖乖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在眼皮阖上的那一瞬,帘子外的一双狐狸眼睛蓦然变得幽黑深沉,危险又亢奋。
文庙祭上的随行之辈虽有东宫牙瓜,但也不真才实学的青年才俊。
齐轻舟性子讨人喜欢,身份高贵却不摆架子,自然不少耿介之辈上来与其结交。
以前总被困在南书房的三寸两亩地里,受李尚等人排斥孤立,一旦尝到呼朋引伴的滋味,他便有些乐不思蜀,三天两头不着宫里,今约少年将军去骑射,明天和世家妙手斗棋。
那位在祁峰文庙里救过齐轻舟的薛良自然也在其中。
他本就是南边来的世家子弟,品赏风味与齐轻舟志趣相投,颇为投意。
当值回来的殷准这个月第五回没在餐桌见到人,面色很静,只是眼底有些幽沉。
他平时也不拘着齐轻舟的自由,少年心性,正是精力旺盛、贪图新鲜的时候,又是那样一个鲜活飞扬不甘寂寞的性子,殷淮平也就提点他一两句不可荒废功课。
可他越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个宽容耐心好脾气的人,心中那股想要时刻靠近他、占有他的贪婪欲念仿若一把熊熊焚烧的烈火在对方离开的那些子里冲破了他用理智与克制筑起的防线与牢笼。
大千世界,花团锦簇,鲜活少年裘马飞扬,心明眼亮,齐轻舟凭什么为他这一潭荒芜死水驻足停留。
多年再无出现过的危机感与不安又像宫墙下阴的苔藓悄然孳长,只消一席飘忽风雨便势不可挡。
殷淮挥退上前为他更衣的宫人,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周身蓄起的冷意令殿内的气压骤然降低,人人低头屏气,不敢出声。
齐轻舟回来的时候殷淮刚好在用饭,对殿里不同寻常的氛围和殷淮极淡的脸色浑然不觉,笑嘻嘻凑过来:“掌印今吃什么好吃的。
”
作者有话说:
嗷抱歉抱歉!之后要是锁章或者请假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