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路峰也在看他,没掏打火机,可能是在看合不合适,万一又被回避。
杨锐烟就没塞嘴里,别到了耳朵上,扭头说:“我得回去了,过两天还得再接着打球。
”
路峰跟在后面,刚好球厅里的歌声循环到“两脚决定不听叫唤跟她归家”,气氛无端开始古里古怪,往暧昧的方向飘。
杨锐决定找点儿话说,转头看他一眼:“你怎么做到的,我看你也没怎么样,他们怎么个个都这么怕你呢?”
路峰说:“下点儿狠手就行了,名声出来了,别人就会怕你,人都是这样。
”
人都是这样,欺软怕硬,最后还是怕那种凶狠不要命的。
杨锐笑了一下:“你可别吃亏,别哪天自己就被下狠手了。
我走了,烟留着慢慢抽吧。
”
说完脚步很快地走了。
路峰这回没继续跟过来。
那天说这话的时候谁也没在意,那也真就是随口聊的两句,没人想到会真应验。
杨锐去打复赛的那天下了场小雨,路上坑坑洼洼,一踩溅起一阵水花。
他是下午掐着点出的门,踩着水花走在路上的时候,看见小平头在马路对面叫他。
“看热闹去不去啊?”
杨锐要打球去呢,哪有时间看什么热闹,回话说:“不去。
”
“那个路峰被揍了,你不去看啊?你不去我可去了,这种事儿可是八百年头一回啊。
”
杨锐突然转头,眼看着他朝着一个方向颠颠儿地跑远了,还是跟了过去。
小平头根本没找对地方,等杨锐匆匆跟过去的时候,老远就看他拿着个翻盖的摩托罗拉手机在问别人地方
“哪儿啊?山羊角那条破街啊,那地方不行啊,那不就是经常被拖去报复的地儿吗?整他的人多不多啊?妈的路阎王也有今天啊……”
杨锐听到个线索就赶紧过去了。
地方不难找,看到个老门楼子就到了。
一群人打着伞,堵在那儿伸头探脑,都是附近开店的或者住家的,要么就是路过的,但都没人往里去。
阴天有雨,就感觉天已经黑了似的,根本没听见有什么打闹声,人好像已经散了,这地方安静的不像有事儿发生。
杨锐从那群人当中穿过去,越往里走,脚步越快,终于到了最里面,黑洞洞的墙角下面,路峰坐在那儿。
墙角上头匍匐着一大片爬山虎,秋天里已经由绿转红,给他挡了一半儿的雨。
他坐在下面,身上的褂子湿了大半,袖子已经撕开,挂在身上像破麻袋,露出里头的黑背心,胸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