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医生呵呵的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原来是想家了?呵呵,那就回家看看,家是哪里的?”
谢乔面对着慈祥的老人家这么久第一次甜甜的笑了:“杭州。
”
“噢呀,看我说这小姑娘怎么这么齐整呢,原来来自天堂之府,昨晚上我小孙子还在给我背那首《江南》呢,……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
谢乔被老爷子勾起了思乡之情,爸爸妈妈还有病弱的弟弟,她的心里软软的,一边笑着流泪一边附和老爷子的诗词,最终忍不住呜呜的哭出声。
葛医生慈爱的像个父亲一样拍了拍她的肩轻声说:“傻孩子……”
葛医生收拾了东西离开后,谢乔看到门口站着一抹身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不进来也不说话,但是谢乔很快就明白,那是潘东明。
她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她听到有极轻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轻声说:“潘先生。
”
“给我吧。
”他说,然后脚步声又极轻的离开,她感觉着他走了过来,并在床头坐下,因为她鼻子里闻到了那股难闻的粥的味道,有勺子轻碰瓷碗的“叮叮”声,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吃点吧,这些日子你都是吃的极少,看你整个人瘦的脱了框了都,流浪猫一样,就剩一把排骨了。
”
她还是不动,想装睡,可是他放下碗,一点也不费力的就拖起她的身子,往她身后塞了几个枕头,她被迫半躺着,还是不睁眼睛。
她听见他在笑,笑的可恶,他说:“这死了又活的感觉怎么样?我说过,游戏规则由我来定,你只有服从不能拒绝,我说让你活着你就保准死不了,就算是想死,也得我点头才行。
”
她绝望的想,是啊,他可真是有本事,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么,管他去害谁呢,反正自己也不知道了,可怎么就偏偏的死不了呢,手腕怎么就那么疼呢,还有胸口也疼,这样疼,透不过来气紧紧的,这样疼,原来这样疼,谢乔啊谢乔,你怎么还没疼死呢。
她一点都不想再哭,她的眼睛也疼,鼻子疼,哪哪都疼,可是顺着眼角流下的眼泪任她多努力都止不住。
有湿湿的勺子轻碰她的嘴唇,中药味浓重,她轻轻的抽噎。
“看看,我都亲自喂你吃粥了怎么不给面子?好歹这是我的第一次,你落忍我难堪呀?”
谢乔终是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潘东明,他正笑嘻嘻的没事儿人一样看着她,还往她嘴边递了递勺子“嗯?”了一声,她颤着声说:“我自己来。
”
她的手腕上还缠着绷带,接过他手中的小瓷碗手却抖得厉害,拿着勺子磕着瓷碗“哒哒”响,她连送勺子进嘴都困难,潘东明“啧”了一声说:“还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