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聊到早上,等时间差不多了,宁夷然正准备走。
梁杉挪到他面前,昂着下巴,眼里水波荡漾,踮脚抱住了他。
彻夜未眠,宁夷然脑子一片混乱,趁理智尚存,推开了她。
从回忆中抽离,宁夷然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将袋子拽出来,一股脑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想到周旋,他掏出手机,拉黑了梁杉的全部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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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得知白行樾在北京,天还没亮,白敏一通电话打过来,一半商量一半勒令,叫他回来看看。
满打满算睡了不到两小时,白行樾心情极差,但还是耐着性子答应了。
从酒店出来,和急匆匆赶来的宁夷然撞个正着。
看他心不在焉,白行樾心里大概有数,明知故问:“去哪儿了?”
宁夷然答得滴水不漏:“喝多了,吐了一身,出去买件衣服。
”
和宁夷然分开,白行樾回了趟家。
客厅偌大空旷,白敏坐在主位上边看报纸边吃早餐,头发梳成一个发髻,衣服剪裁合体,没有一丝褶皱。
瞧见白行樾,白敏放下报纸,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过来一起吃点。
”
这几年白敏在校频频升任,早出晚归,比以前更不顾家,能安心坐下吃顿早餐都成奢侈。
许久未见,白行樾难得配合,坐到她对面,却没动筷。
白敏呡一口汤,瞥来目光:“妈妈要是不联系你,你是不是不准备回来看一眼?”
白行樾淡淡道:“回来也不一定见到人,守一栋空房子做什么。
”
“一码归一码,该回还是要回。
”白敏说,“自从你回国,我们俩满打满算只见过两次。
”
白行樾唇边挑起一道弧度,说:“我小时候,半月能见您一次都不错了。
”
白敏张张嘴,一时无话可说。
离婚后,白敏将全部重心放在事业上,常将儿子托付给邻居照顾。
上初中前,白行樾在宁家解决三餐的次数比在家多。
相比较,宁夷然爸妈更像他的亲生父母。
毕竟是冰冻三尺的遗留问题,白敏自知理亏,没较这个真,换了话题:“过阵子你爸生日,你不去看看他?”
白行樾不咸不淡笑出一声:“您变得倒快。
”
白敏明白这话的意思,说:“小时候不让你见他,是觉得他官僚气息太重,怕影响到你。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很多恩怨早就淡化了。
”停顿一下,白敏又说,“而且,你爸他坐到如今那个位置,很多事都能伸得上手,对你事业有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