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周旋说,“就算要谈,也是我和宁夷然之间的事,你越俎代庖之前,跟他打过招呼么?”
梁杉不说话了。
周旋一语道破:“他压根没想过跟我提分手,你是被放弃的那个。
”
梁杉不怒反笑:“就算我不争,你觉得你们就能走下去了?”
周旋也笑:“说实话,我不太想为别人的错误买单,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如果你能说服他,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真心的。
”
不等梁杉回话,周旋敛了笑意,挂掉电话,拉黑了这个号码。
一瞬间安静下来,浑身力气像被完全抽干,周旋喉咙发紧,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突然反应过来,昨晚和宁夷然通完话,无端生出的那种心慌感不是玄学,也不是预兆。
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宁夷然的语气和举止太怪异,像急于抛开什么,再去抓住什么。
他常说情话,却从不会这么急促又不确定地表达爱意。
在这之前,他的爱一直拿得出手。
周旋力道一松,手机不小心掉到地上,震得耳膜刺了一下。
她弯下腰,吃力地捡起,手指碰到地砖,冰凉入骨,一丝丝钻进内里,冷到麻木。
-
北京,夜色正浓。
梁杉打这通电话时,刚从公司出来。
周旋说得没错,宁夷然的确放弃了她。
自她家离开后,他用最快的时间抽身,叫律师甩来两沓合同一份机构解约合同,一份房屋租赁关系解除合同。
他唯一给她留出的情分是那两笔巨额赔偿金。
干脆利落,解决得彻底。
她被迫出局。
梁杉这才明白,那天宁夷然之所以留下,是为了耍她。
他气她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也气自己一次次纵容,没在最开始斩断和她的任何关联。
宁夷然骨子里的确很傲慢,不屑跟她同流合污。
这些年,梁杉自诩懂他,可对他的了解还是太片面,不够契合,所以他当初才没选择和她走到一起。
他们是一类人,却也不是一类人。
可仔细想想,谁又比谁清白。
她不信他躺在她的床上时,脑子里没闪过动真格的念头。
梁杉没签字,带着合同去公司找他,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