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水火不容。
江其深和江国威只要待在一个空间里,十分钟内就会吵起来。
江其深厌恶他爸,尤其不能听他爸提他妈,早就拉黑了他爸的微信。
平时父子俩根本不联系,联系都是通过杨不烦,她就是他们之间的漂流瓶。
……
很快就到了江父家,杨不烦把泡沫箱交给住家阿姨,阿姨乐呵呵地说:“可惜小江总不吃羊肉,这都送来给老江总了。
”
杨不烦笑笑,就见江国威踱了出来,雪茄夹在指间,又或含在嘴里,腮帮子先瘪了再鼓,又鼓了再瘪。
云雾缭绕,像个烟囱,杨不烦都没看清他的脸。
“江叔叔。
”
江国威坐在沙发上,示意杨不烦也坐下。
他抽一口雪茄,眯眼,更深地靠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满意地吁出一口烟,喊道:“小杨啊。
”
杨不烦就坐直了,准备聆听他的吩咐。
江国威说:“今天让你来呢,是想让你父母来见见面,我找人帮你和其深算了个好日子。
”
他轻轻磕去烟灰,沙发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异响,“明年是寡妇年,结婚犯冲,那我寻思就今年呗,年底之前办下来。
”
杨不烦没说话,寡妇年咋了,死的又不是我。
江国威并没有征询她的意见,继续鼓腮,瘪腮,像头肥胖忙碌的金鱼,安排道:“把桃园那个什么明珠的那套新房过户给你,作婚前财产。
你回去先跟其深说,再问问你父母,有没有其他要求。
”
杨不烦没说话,有人问她意见了吗?
结婚是多么隐私的行为,而它却被降格到必须在某个掌握权柄的人的命令下进行。
而她深知,这不是接纳,只是不得已的向下兼容。
坐了一会儿,又听江国威说了一些以前纵横商场、叱咤风云的往事后,杨不烦起身去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听见江国威在打电话,她本来要快步过去告辞,但听到“不满意又能咋样”这种字眼的时候,她下意识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