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老板,摇头说:“我走回去。
”
杨不烦看向江其深,江其深看了老张一眼,老张说:“我先送你。
”
小刘没犹豫,杨不烦给他们一人拿了一杯冰镇生榨黄皮,二人就前后脚出去了。
他们一走,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了。
沉默。
持久的沉默。
江其深低头饮茶,茶杯停在唇边,余光从杯口沿射过去,注意对面人的动向。
她与他对坐,她坦然地呈现出一个毫无心事、也不关心他的状态来,好像他们分手之前没有争吵,也像他们根本没有分手,或者根本没有谈过。
在江其深看来,这种装出来的若无其事,是刻意,更是口是心非。
尤其是她还在人前叫他江总,摆出一副划清界限的赌气架势,太欲盖弥彰了。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装得再镇定,心里怕是也介意得火花四溅演了八十八集了。
过去许多年,说她爱他爱得要死是完全不夸张的,现在倒是有所长进了,还会欲擒故纵。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五分钟,也没有等来她的示弱或者求饶,江其深便主动开口道:“说吧。
”
杨不烦脑袋上冒出个黄豆问号。
“你没有话要和我说?”
“有!”
杨不烦恍然大悟,给他添完茶后,举杯说:“感谢,感谢江总拨款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
江其深并不与她碰杯,“再装。
”
“没装呀。
”
杨不烦又说:“刚才都是肺腑之言,我这段时间确实困难。
真心感谢你不计前嫌,慷慨解囊。
”
换她可做不到。
分手时,她发誓要开豪车看江其深破产捡垃圾,那是真心的。
而现在,江其深还没破产,自己倒是他妈的快要捡垃圾了。
遥想那时候还有类似“我就是饿死穷死去讨饭也不会路过你家”的念头,是有点装,杨不烦有点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