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烦无语地笑了一声,直接炸毛了:“我怎么了,我很低级吗,我很不配讲这些话吗?为什么你对别人可以好好讲话,对我不能?我惹你了?”
“你又不是别人。
”
“我早就是了,现在特别讨厌你。
”
“好,对路边一只狗都好,就专门讨厌我一个是吧?”他眼底有寂寂冷意。
杨不烦说:“对!就专门讨厌你。
我们早就分手了,现在连朋友也算不上,麻烦你以后,对我尊重一点儿,礼貌一点,如果你做不到,那就闭嘴。
”
杨不烦立刻站起来,气势汹汹走到路边点开软件打车。
或许是她敏感了。
刚刚他那句话让她想起很久之前一些感受,心里涌起一阵酸涩卑微和羞耻。
好像他就觉得她这个人很不怎么样,为什么啊,分手了都不能得到他一丝尊重和认可吗?
哪怕是假装的也行啊。
过去那些憋着一口气要努力配得上的心情和姿态是真的,因为所有人都在暗示她高攀。
那些伤口并没有因为关系结束就痊愈,而是成为创伤后遗症,蛰伏在暗处,轻易就被唤醒。
他的底气和有恃无恐并不是空穴来风,那是她曾经赋予他的权力。
他要伤害她实在太轻而易举,只需要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嘲弄否定她的真心就行了。
杨不烦没叫到车,江其深驱车停在她前面,车窗落下来,他脸色铁青:“上车。
”
杨不烦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就被他拽住了胳膊。
“不用你管,我要回家。
”
她挣扎得厉害,拉拉扯扯的,被江其深一把抱紧,引起来来往往的路人尖叫惊呼。
他咬牙切齿,“我送你回去。
”
杨不烦这才看清路边好多人都在看他们,垂下头,老实了。
江其深把她脑袋压在胸口,扭过头去瞪路人。
两人坐上车,先去酒店拿行李,再去高铁站,路上一句话都没有。
杨不烦有点受不了这个氛围:“你干嘛不讲话。
”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现在还怪听话,之前怎么不听。
她想。
送完她之后,江其深回到公司,去洗了很久的手。
他表情不明,旁边的物业看他一遍遍地洗手心、手背、甲缝,毛巾反复递出去三次又收回来。
人的身体、情绪不受控制,是件非常煎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