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错单了。
驴则到处嗅嗅,又转身把小院的门关上,插好插销。
众人赞不绝口,“他竟然会插插销欸!”
小刘上去摸摸,她同事连忙拍照:“这么聪明,给它开个直播报名上春晚好吗!”
驴欣然接受,将短尾一平,发出一串“啊啊啊啊”的笑声。
……
半空雷云密布,要下雨了。
因为有拍摄需求,一行人跟着杨不烦来到养殖棚。
“正好,我要给羔子做体外驱虫,你们也可以拍摄一些素材。
”杨不烦说。
陈准撸起袖子走上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杨不烦快速和他对视一眼,笑了,两人没说话,默契十足。
这小动作被江其深尽收眼底,令他本就不快的神色越加沉郁。
不知何时,邻居琴姥姑来了,她袖着手,老远就说:“哎呀好多人,好热闹,听说阳仔和陈准相睇了,我来看看。
”
琴姥姑环视一圈,瞧见两个话题人物正笑眯眯并排站着,齐声礼貌招呼她,笑得越发开怀。
“哎呀,我就说好般配嘛。
年纪大了,就爱看小年轻谈恋爱哈哈,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
”
这话一说完,杨不烦感觉到一道极有存在感的目光,正嵌在自己身上。
杨不烦打开药品箱,把荧光笔递给陈准:“等下我注射完,你就给它脸上画一笔,做标记就行了。
”
“行。
”
小刘小王和小李找好角度开始拍摄。
杨不烦麻利地拧开伊维菌素注射剂,抽进针筒,又从圈里提溜出一只小羊,以人工保定法固定住羊。
江其深戴着口罩,眼神冷漠。
他不小心看见里面有头羊边吃边拉,一团团羊粪蛋还冒着热气,滚在它同事身上,碾出一条屎痕,又辗转着串珠似的漏下羊床,在屎山尿海的羊粪池里溅起尿花来。
他想洗手,洗澡,扔掉暴露在这空气里的所有行头。
而杨不烦一无所觉,正拽着羊耳朵,手里的针头以45°角扎进羊脖子三角区,她捞了一眼镜头,说:“伊维菌素是油性的,需要慢慢推进去,不然羊疼,会受刺激。
”
江其深这会儿倒真有点佩服他的旧情人了。
之前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杨不烦能下得去面子,心甘情愿干这种又脏又臭的体力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