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个人物品摆放顺序不对都会引发强烈的焦虑,分手前有段时间都快把杨不烦折磨疯了。
劝他去就医,他都嫌治疗环境太脏,不去。
那段时间,杨不烦也查了很多资料,试过很多方法,有效的就一种。
她先打开之前收藏的粉红噪音,把小金鱼放进透明袋里装好,当着他的面给袋子反复喷上酒精,然后要求他进行4-7-8呼吸法,循环6分钟后,才把袋子给他。
江其深冲洗了一会儿袋子,面色好了很多,任由杨不烦拧上了水龙头。
看见她麻利地赶走看热闹的人,对他的一切都了若指掌,两个人就像长在一起的枝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却没想到有一天要这么生生劈开。
他忽然悲从中来。
“我们没幸福过吗。
”
“是幸福过。
”
杨不烦也缓缓洗了手,水龙头的眼泪简直往她心里流。
她一直记得他在电梯猛然下坠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把她护在怀里;第一次去冰岛黑沙滩的玄武岩教堂,他抱着她拍了人生第一张航拍照片。
永远记得他们赶在樱花季尾巴,走在京都街头漫天晚霞相送的诗意。
数不清的漂亮的、人生第一次得到的这样那样珍贵的东西,都是他送给她的。
正因为幸福过,才受不了当初的美好溃烂成伤口的巨大落差。
难怪别人都说,结果都那样。
分手的时候她也曾恶狠狠地发誓,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江其深的!但后来逐渐明白,这何尝不是一种自作多情呢,因为他从来没有来请她原谅。
“但早就过去了,你忘了吗?”
杨不烦笑。
“分手那半年,应该有半年吧?你经常不在家,特别忙,我发给你的消息,你要么不回要么隔好久才回。
你跟我没有话讲,也不听我讲话。
”
“回家后你宁愿把自己关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