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满面通红,张着嘴流出口水,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布满血丝。
他似乎也感到了害怕。
因为身后散发出的杀意,浓烈的过分。
那是存在于黑暗中的黑暗,就包裹在无尽夜色中,带着眼底燃烧的青色火焰,不时掀开夜的一角现出的匕首寒光,比远古大荒来的更为凶猛,却偏偏不露一点声响,所有的杀伐寒凉都是静静的,悄无声息逼近的,你不知道他逼近的速度有多快,也许下一秒,也许此刻,就会在路边树丛突然冲出来,以最残恶的獠牙把你撕碎,弃于冷酷的月下。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纵然是不懂世事的疯子,也落了满身大汗,手脚颤抖。
“抓到了。
”
一把长刀破空而出。
神经病瞳孔皱缩,用最快的速度翻身跳到反方向,可后背衣服还是被划破,擦出一道红痕,渗出血丝。
他扭曲的眼睛看着尹宗佑,顿时又尖叫起来:“不要和坏孩子玩!不能和坏孩子玩!”
声音刺耳尖利,有重鸣声,像百个嗓子沙哑的人齐声呐喊,乌鸦狂吠。
但是声压大的吓人,响彻山际,简直是完美地用丹田喊出的。
“该死!”尹宗佑不由分说继续追上去。
路旁横生的荆棘划破他的皮肤,不痛,只是痒,这种痒顺着皮肤攀到心口,眼睛上,像为那团杀意的火又添了一把柴。
抓住他,杀死他。
尹宗佑的心里只有这句燃烧的话。
神经病腰一弯又猫进一条小道,极狭窄,完全由低矮的树丛连接而成,连他这样矮小的人都只能半蹲着前进,头无法抬起来。
徐文祖紧随后面钻进去,用斧头边斩断挡路的树枝,边快步追上。
再让他逃,就要逃到山下去了。
想着,脚下生风,最后一斧头下去,却突然劈出一道光。
神经病近在咫尺,他被笼罩在橙色的光里,左右望了望向右边逃去。
“站住!”
这句话并不来自徐文祖口中,他在追捕的时候从不会发出声音,更不会喊这种明知没用的愚蠢的话。
说这句话的人,身穿警服。
徐文祖反应很快,在看到光的瞬间已闪身躲到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