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拖鞋,然后晃悠悠地进了洗手间。
莱尼在外面帮她把床铺好,把却雁随手放在床上的睡衣叠整齐。
却雁从洗手间出来就像是换了个人,乱糟糟套着的衣服被梳整齐了,十多分钟钱还打着卷儿翘起来的头发被沾了水的梳子重新梳得顺直,脸上的迷糊一扫而空,看上去仿佛再喷个香水就能出席高档宴会。
她总是这样,只有刚睡醒的时候会展现出一点不设防的姿态,其他时候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
莱尼跟着她下楼,目光落在却雁从衣领露出来的一小截后颈的皮肤上,那片皮肤白皙细腻,光是看着都能想象到美妙的触感。
但莱尼记得更清楚的,还是位于那个部位的Alpha腺体在某些特殊时候散发出的浓郁茶香,清苦中带着回甘,温柔而强势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
他摸摸自己的腺体,上面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是之前被人更换腺体留下的,相比起却雁来说,他虽然信息素的气味没变,但特性已经向Omega有所倾斜,Alpha特有的锋锐感仍然存在,却更容易被别人捕获、吞噬。
却雁感受到他的视线,回过头:“在想什么?”
“在想您的信息素。
”莱尼笑了笑,“只有之前……闻到过一次,但是觉得味道真的非常美妙。
”
“是吗?”却雁有点惊讶,她从没听过有人这样形容她的信息素,“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比较苦。
”
莱尼认真道:“是的,闻起来香味非常奇妙。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好再称赞了一遍,“很好闻!”
却雁失笑。
克拉伦斯失忆之后的行为与她过去听说的有很大出入,差距大到要不是相信宫久安的水平,简直要怀疑是克拉伦斯刻意伪装的地步。
莱尼非常信任自己,不是那种一般的对主人的信赖,而是全身心的将自己一切都交给了她,将自己当作了他的天一样来对待。
她说不准这种依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从对待一个仇人的角度来说,自然是将他的精神、肉体都把握在手心是最好的。
但如果他与养父母的死没有关系呢?却雁自问不是那种可以将伤害、控制他人视作理所应当的人。
却雁低头喝了口粥,觉得有点麻烦,心道还是要加紧调查的速度。
但她又不可控制地想起莱尼乖乖地跪在门口帮她换鞋的样子,在她床边温顺地舔吻她手指的样子,还有在情欲中神智昏聩却依然信任地看着她的样子。
我现在可以善待他。
却雁心想:等到查明真相之后,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到那时候再正式处理他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这件事算是告一个段落了,却雁刚好把鸡蛋吃完,莱尼把碗筷收进厨房,开着水仔细地洗着。
却雁擦擦嘴,也进了厨房,倚着料理台看了一会儿,忽然伸脚踩了一下他的小腿。
莱尼手一抖,关了水把手上的东西放好:“主人?”
却雁一笑:“你做你的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件事儿昨晚你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