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流云殿内。
甫一进殿,便嗅到了一阵浓重的血腥气。
见他出现,伏跪在地的京兆尹立刻激动起来。
他挣扎着想说点什么,却被玄印监按着,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其余人也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出一声。
――尤其是那日“逼宫”的朝臣。
他们知道处理完京兆尹后,就要轮到自己了,因此一进殿冷汗便出个不停。
“坐吧,丞相大人。
”应长川的态度与往常无异。
“是,陛下。
”
丞相咬着牙坐至席上。
今日仙游宫附近又下起了小雨,空气中满是湿冷之意。
哪怕正午,殿内仍点着灯。
丞相的身侧,正好立着架树形的连盏铜灯。
灯火随着微风摇曳,明明暗暗闪得他心烦意乱。
还没过多长时间,丞相的后背就被冷汗打湿。
半晌后,斜倚在玉几上的应长川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不知丞相大人可有听闻,京兆尹前天夜里都说了什么?”
当日襄台殿前,百官皆在。
这个时候再装不知道,就有些过分了。
应长川话音一落,早有准备的丞相立刻一脸沉痛道:“实不相瞒,臣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京兆尹竟然大胆至此――”
说话间,颤抖着离席并伏跪在地。
他的声音喑哑干涩:“陛下,臣从未收过他一分钱,的的确确是冤枉的啊!”
应长川不置可否。
他垂眸看了玄印监一眼,对方随即领命,替京兆尹取出了塞嘴的布巾。
自知走上绝路的京兆尹再不像那晚般紧张。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可让罪魁祸首逃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