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熟睡的家吏被木材燃烧生出的巨响惊醒,一边尖叫着“走水”一边四处逃窜。
江玉??之前曾随应长川来过这里。
年岁尚轻的他还不太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凭借本能逆着人流朝靖侯府最深处而去。
凡是看到他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江公子怎么在这里?”
“江公子前面着火了,您快些回去吧!”
见家吏来拦,江玉??并没有放缓脚步,而是仰头一脸焦急地问他们:“你们可有见过应长川?”
几名家吏随之面面相觑,意识到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什么后,状江玉??立刻咬紧牙关,以最快速度奔向记忆中应长川的住处。
此时已经是秋末冬初的时节,朝都的角角落落皆被寒意所笼罩,然而靖侯府的深处却热得吓人。
没跑几步,江玉??的额头上就冒出了点点的汗珠。
他眼前的火光越来越大,直将黑夜照成了白昼。
江玉??就像是没有觉察出危险似的继续向前,直到最后,用力推开了应长川房间的大门――
一把染了血的长剑,正安静地躺在房间正中央。
坐在榻前的应长川胸前还有一道暗红色不断冒血的伤痕。
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
江玉??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血泊中的应长川在同时抬头,两人的目光就这样轻轻地碰在了一起。
漫天火光透过窗落在了江玉??那双墨玉一般黑亮的眼眸中。
――他的目光是与黏稠鲜血完全不同的干净与清澈。
明明母亲刚刚交代过应长川,千万不能将不久前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
但在两人视线相对的那一刻,他还是突然开口道:“靖侯想要以我为牲,向玄天祈求长生。
我不想死,所以杀了他。
”
应长川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稚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得不可思议。
江玉??呆呆地点了点头。
房间另一头,应长川停下正在包扎伤口的动作,缓步走了过来。
江玉??不久前还因为亲眼见到聆天台大祭玄天而病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