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37章

首页
    后,却再也没来看过他。

     贺毅瘦了很多,原本精悍的肌肉线条变得平滑,厚实的胸膛变得单薄,露在病号服外的双手,一只包着厚厚的纱布,另一只骨节分明,皮肤泛着病态的苍白,整个人像是缩水了一圈。

     岛上的病房里都是没有镜子的,为了防止奴隶自杀,贺毅太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容貌,有天护工扶着他下床走动时,他无意间朝窗子瞥了一眼,在层层铁网的阻隔中,黑夜和灯光在玻璃上勾勒出一道瘦长的剪影,虽然模糊,却也足以令他驻足。

     他松开护工,独自一人扶着床沿慢慢地挪到窗前站定,怔怔地盯着玻璃看了许久,又伸出健全的左手,用手指穿过铁网想要去触碰玻璃上的影子,可铁网和玻璃之间隔了太远,贺毅摸不到。

     护工站在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自残的举动。

     好在贺毅仅仅只是尝试了一下便放弃了,他目光黯淡,像是在照镜子,又好像哪里也没看,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映衬着他的清瘦病容,无端显出些落寞来,好像风一吹就要散去一般。

     护工心头一颤,赶忙拿来薄毯给他披上,又将空调温度打高了几度,这才安心了些。

     贺毅淡淡地扫他一眼,轻声道了谢。

     又在窗前站了一会,护工看看时间,温声提醒他该换药休息了,贺毅轻轻地点头,在他的搀扶下慢吞吞地回到床上趴着。

     护工帮他脱了衣裤,从锁着的柜子拿出药箱,用镊子捏着酒精棉球,小心地给他清理伤口。

     鞭伤还未完全愈合,一碰就容易渗血,贺毅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任由刺激性极强的酒精烧灼皮肤,侵蚀血肉,仿佛失去了痛觉神经。

     那是因为经历过太多更为残忍的酷刑之后,对这种程度的痛楚已处之泰然。

     护工也曾照顾过许多被虐得奄奄一息的奴隶,他们大多非常怕疼,惨叫、哭喊和哀求充斥着他生活的每一寸,他从未见过如贺毅这般平静的受害者,平静到对自身的安危漠不关心,平静到有些死气沉沉,像一株随时都会枯萎的花,吊着人的心。

     但他似乎又是想活的,这些日子以来,他积极地配合治疗,乖乖地吃药复健,他每一次都很珍惜食物,就算是寡淡的米汤,他也如获珍宝一般捧在手心里,认认真真喝得一滴不剩。

     他还很有礼貌,脑子也清醒,举手投足间不卑不亢,不像其他奴隶,整日只会缩在墙角发抖,满眼只剩下人格被打破之后的卑微和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