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警员之前已经听得目瞪口呆,此刻被贺毅来了这么一下,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他其实是在对这样严密的调查过程表示不满,只木愣愣地回道:“这个……上面没规定一定要详细说,你……”
“好。
”没等他们说完,贺毅便打断了他们,他自嘲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水刑也并不能使我开口,他们最后没辙了,只好先把我拖回去关起来。
”
“我那时候已经快不行了,他们怕我真死了,也不敢再贸然对我用刑,就给我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把我关进了一个铁笼子里。
”
“我身上的衣服都烂光了,他们怕我冻死,就给我盖了条破毛毯,灰色的,散发着霉湿味道,上面都是老鼠和虫蛀过的破洞,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条毯子。
”
“因为那是接下来的两年里,我得到过的最后一件能够蔽体的织物。
”说到这里,贺毅又停住了,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似的,目光里透出些悠远。
“有烟么?”贺毅轻声问道。
三名警员立刻在身上摸索,又猛然记起自己刚换了衣服,只好纷纷摇头。
贺毅有些失落地轻叹一声,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被关了大概有一天一夜,他们又回来了,这次,是毒品。
”
“我知道凭他们的地位,是没有资格随便对我用毒品进行逼供的,能够下达这个命令的,也只有他了……”
“他?”负责主要问询的警员立刻追问。
贺毅看他一眼,平静地点头:“对,他,程……不,犯罪嫌疑人,程啸。
”
“我认为,他应该并不想伤我性命,给我注射的毒品剂量不是很大,单纯为了摧毁我的意志力罢了。
”
“请等一下,”警员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说他不想伤你性命?结合昨天的卧底笔录,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觉得他对你仍然抱有‘那种’情意?”
贺毅先是大方地点头,而后又小幅度地摇头,默然片刻,突然轻蹙起眉心,盯着他反问道:“请问,你现在的问题,和整个案件有什么重大关联么?如果没有,请恕我拒绝回答。
”
贺毅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三名警员也没料到一向配合的人会突然翻脸,气氛一时尴尬。
就在此刻,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紧接着,病房的大门打开,进来的是贺毅的上司,秦天海警官。
秦警官拎着几杯咖啡,分别分发给负责做笔录的三位警员,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