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
午夜,反常又盛大的婚礼正在举行。
真新娘原本就穿着婚纱,洁白的鱼尾裙微微泛黄,贴近油画的质地,她左手提着纸刀,右手抱着银蓬花,硕大艳丽的花骨朵压在胸口,几乎覆盖了整个锁骨。
真新娘微微低着头,洁白的下巴尖挨到了最上方的花朵。
她脚下的地毯曾经沾染过不少玩家的鲜血,鞋上的蕾丝带没系好,散落下来,那些早就该干涸的血迹不知为何还能蹭到镂空花纹处。
布谷鸟从饭厅的挂钟中飞出,停在高台边的雕像上,一遍又一遍重复地歌唱――
银蓬花在午夜绽放
教堂红色的长毯铺开
……
都来见证这场世纪婚礼吧
比这些都诡异的,是走在新娘旁的伴娘。
‘温时’涂着夸张的红脸蛋,全程一言不发,他就像是一个行走的尸体,上台阶时也没有帮忙给新娘提裙子,自顾自走着。
没有神父。
布谷鸟尖锐的歌声替代了神父的证婚致辞。
古堡主人今晚穿得是鲜艳的宫廷套装,他很偏爱红色,古堡的墙壁几乎是清一色的猩红。
可惜日常不得不追求庄重,挑沉稳的颜色穿,直到这个特殊的时刻,他终于选了一套以艳为主的礼服。
这种红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古堡主人看真新娘的眼神中没有爱意,就像是在看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在欣赏着自己的创作才华。
真新娘更不用说,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庞上清楚透露出心思:刀了他,好想刀了他。
观众只有四个人。
褚安用力张了张手指,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经常做得小动作。
褚安指头间缝隙很大,天生多出一根手指,这个动作让他的手掌像是伸展到极致的鸭蹼。
“我总觉得那个新人不太对劲。
”
褚安视线死死锁定真新娘旁边的人。
这里心思最重的就是褚安和赵三街。
赵三街也觉得很不对劲,新娘突然出现,怎么看都是在沆瀣一气。
如果一开始赵三街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