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根本不好找工作。
学校也是看他可怜才收进来。
自家孩子自家懂，他不服气，觉着自己应该也有一份正常收入，所以一次打两份工，还帮他送外卖，每天都特别累。
“没事，我这不回来了么。
”
崔洋打了个手语，坐在门口脱鞋，把东西放下后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中年男子把锅里的菜盛出来，给他舀了一大碗米饭。
饭搁桌面，想起下午那件事，他把老爸叫住，手在空中一顿比划。
“那个爱吃炒饭的女生，以后不要卖给她。
”
他爸一愣，问为什么。
“我从楼上看见她，把图钉按在一个男生的舌头上。
”
他把舌头吐出来，假装还原当时的场景，他不清楚仓库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坐在窗边看小说，天快黑才打算拉窗帘，这一眼望去。
她安静，美丽，但又狠毒。
对别人狠，却对屋檐下的男人投来炙热忠诚的目光。
这种拜高踩低的作风，和学校女生如初一致。
仗着家里有钱有人宠爱，往往最喜欢伤害人，他一年前就被学校里的女生欺负过，故意递情书过来，等上当后接着一顿嘲笑羞辱。
他肮脏又充满陷阱的初恋，他千疮百孔的灵魂被恶狠狠刺穿。
对方手指过来，听不到辱骂词汇，但表情总看得懂。
那副，你怎么敢妄想我和你在一起啊...的嘲弄嘴脸。
所以他一个学期没来学校，等所有人遗忘才回来。
“我今天在学校看见她了。
”
放了一袋不知什么东西，袋口的水随着这个动作飞溅在他脸上，冰冰凉凉。
老爸塞了两口饭，安静看他比手语，之后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她是客人。
”
“一份炒饭三十五，赚不了几个钱。
我们不需要这种客人。
”
“儿子，你不懂。
”
老爸放下碗筷，起身摸了摸他的脑袋，孩子脾气古怪又倔，但爱恨分明，一个人做了什么坏事就会被划分为坏人的位置。
“这女孩，不怎么有钱的。
”
“上学期来我这吃饭，样子很吓人。
”
他说她被打过，脸肿，手肿，浑身都是伤，坐在那，旁边的男生一直哭，她却没有哭，在安慰对方。
“或许有人也往她嘴里塞过图钉呢。
”
他说他不懂，加上对外界的感知太小了，很容易误解人。
崔洋认为，他爸是想赚钱，所以给那个女生说好话。
“她穿得光鲜亮丽。
”他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