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手也暖在里面,指尖绕了两圈绳,再缓缓松开。
夜色升起时,她抬眸望向不远处,小区外一整条商业街,有个西式钟楼建筑,塔顶雪白,四面金黄,巨大的时钟每到整点都会敲一下。
它融进无边隐秘的黑夜之中,像灯塔般亮着,随着时间挪移,发出沉闷,又透亮,又轰鸣,与空气共振再回荡飘远的钟声。
敲击在人心上时,你会不自觉蹙紧眉头,在意时间流逝,或者你会开始察觉,在这种地方等待是否,是否是你真正需要又或者是,它值得的。
可她没想这么多,靠在楼下,单元楼里的光折在外面,照着她一半身子明,一半身子暗,只是看了钟楼几眼,指尖在上衣口袋绕啊绕,然后心绪飘向了别处。
“你别走嘛,都这么晚了。
”
楼上,女人站在玄关处,穿着丝绸般的长裙睡衣,曲线曼妙。
女人心思通常敏感,程欣开始在意很多事情,比如宫泽的冷淡和随性,虽然寒假被带着出国旅游了,但他碰她的次数越发减少,而且几乎后面几次都草草了事,是她强要之下对方才给予。
“你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之前交往那几个通常都不到三个月就分了。
”
这是田心的夸赞,她说再过不到两个月,和宫泽野的交往时间就正好一年了。
以他那种得到玩完就腻了的性格比,你在这场长征中肯定取得了胜利。
所以何必再疑神疑鬼呢。
“忙着呢,懂?”
男人坐在玄关换鞋凳处,?微卷的发变得长了半指,两侧发束在后脑,指尖勾着鞋跟,往地上一扔,从左脚开始换。
她盯着他脸颊冒出的青色胡茬,下巴也有,老实讲,他不适合留胡子,这张脸给人一种冷剑出鞘的戾,但不像良严旭那般无时无刻分泌着健壮,饱满的雄性激素。
他像橱窗罗列的人偶,手,脚,发,被塑造成一副冰冷昂贵又买不起的样子,所以只要他身上出现人类疲惫之中不修边幅的产物时,她通常都有一种很想给他刮干净的欲望。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教咪咪用砂盆。
”
她说。
今天下午,在她的要求下,他给她搞了只纯种矮脚曼基康。
她说你都不来陪我,一个人好寂寞,好想有只猫。
她就是变相抱怨两句,谁知他亲自带着猫送上门了。
两个月大,很活跃。
他们在屋里交谈找养猫攻略,费了些时间后宫泽已经打算走了。
“不会教就算了,让它尿你床上。
”
反正床一股骚味,跟猫尿比有过之无不及。
他换好鞋起身,拿着大衣笑,程欣鼓着嘴说他骂人,伸手举着小拳头打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