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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冒的后遗症纠缠了她几天了,她按着额头,只想着过会记得要去买一瓶外用的药油。
电梯铃响了一声,七楼到了。
她一个人站在走廊上,走廊里空荡荡的,墙壁上的壁纸花纹泛着幽暗的银光,不知为何孤独感涌上来,周围的空气都是冷的,走廊的尽头是扇窗子,一缕风回旋吹进来,扑在人身上发寒,她走到B座前,用钥匙打开门。
因为阴天,光线很暗,窗子忘记关上,一室的潇潇雨气,夹着微微呛人的灰尘泥土气,突兀叫她想起尘土飞扬的工地。
过去她常常陪言少梓去看营建中的工地,二十层或是三十层的高楼上,正在建筑,四处都是混乱的钢筋水泥,烈日当空晒得人一身汗,安全盔扣在头上,闷得额上的汗顺着帽扣往下濡湿。
身旁刚浇筑的新鲜混凝土,便发出那种微微呛人的灰尘泥土湿气。
她缓缓回过神来,先开了灯,换上玄关处的拖鞋,客厅一侧的鱼池里,几尾锦鲤仍自由自在的游着,池沿的暗灯映得水幽幽如碧,她走进厨房去取了鱼食来,一扔下去,鱼抢食溅起水花来,好几天没有人来,这鱼可真饿坏了。
喂好了鱼,随手将鱼食搁在了茶几上,茶几上另一样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
是言少梓那只S.T.Dupont的打火机,泛着幽暗的金属银光,烟灰缸上还架着半枝末燃尽的烟,仿佛犹有余烬。
她蓦得想起来那天晚上,言少梓就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按燃打火机,看着那簇幽蓝的小火苗,又让它熄掉,再按燃,又燃掉……
最后,他抬起头来说:“我要和洛衣结婚。
”
当时自己在想什么呢?她恍恍惚惚的努力回想,却实在有些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时自己只问了一句:“你爱她吗?”
“我想,是爱的吧。
”言少梓慢吞吞的说。
让她没来由的,有突然微微的眩晕感,她知道这只是一些不悦罢了,她与他有极亲密的公私关系,在这两个方面,她都是他不可少的拍挡。
但,仅止于拍挡。
拍挡与情人是完全不同的,她与他都心知肚明这一点。
她说了些什么,印象里并不记得有什么重要的话。
只记得长久的缄默之后,他和往常一样问她:“今天是就在这里过夜,还是回家去?”
她神色如常的对他说:“我还是回去,有份报告明天开会要用。
”
然后,她就离开了这里。
一直到今天。
第二章
她微微的喟叹了一声,转过脸去,窗子一直大开着,地板上湿了一大片。
冷风夹着零乱的雨星直扑进来,因为工业污染的严重,从高楼上放眼望去,只是灰蒙蒙的天宇,灰蒙蒙的楼群,灰蒙蒙的城市。
她将头靠在窗台上,陷入一种无边无际的瞑想中。
仿佛是一个世纪之后,一种单调的,急促的声音将她从另一个世界拉回来。
她定了定神,才找到声音的来源。
连忙打开手袋接听手机,是陈西兰,她有些尴尬的问:“官小姐,你的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她心里想,准是有要紧的公事,果然陈西兰说:“董事长过来了,要看宁囿山那份企划案,我不知道在哪里,而且,保险柜的钥匙……”
“我知道了,”洛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