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深刻地体会到了何谓“世界的参差”。
他叹了口气,在某些同学可怜兮兮的眼神哀求中,勉强给了60分。
“谢谢秋神,秋神万岁!”激动的男生差点喜极而泣,一不小心把学生们私底下的称呼给叫了出来,惹得秋星阑一头雾水。
教学楼门口的草坪上多了一只白色的皮卡丘,长长的耳朵高高地竖起。
夏炀拍了拍手中的残雪,拎起一边的巧克力奶茶,向秋星阑挥了挥手,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钢琴系的女生们窃窃私语,用一种看着隔壁的猪拱了自家白菜的眼神看着夏炀,走了老远都能感觉到她们的不甘心。
夏炀不仅不知道收敛,反而光明正大地牵着秋星阑的手,坦坦荡荡,招摇过市。
短暂又漫长的考试周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夏炀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手艺人,正在小心地粘补碎掉的花瓶,把满地的碎片一片片捡起来,耐心地拼接在一起,逐渐修补成原来的样子。
他原本是个风风火火的急躁性子,现在却把毕生的耐性和温柔,都放在了这一件事上。
草坪上的皮卡丘渐渐融化了,银装素裹一日一日褪去,露出灰绿色的植被。
他们同进同出,同吃同睡,在周围人的震惊和迷惑中,莫名其妙就跨过了热恋期,直接走向老夫老妻的默契。
夏炀甚至练就了一手观察秋星阑微表情从而推测对方内心的绝技。
比如说看见对方出门前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抽屉,就知道多半是什么药忘了喝。
“补血口服液是不是又没喝?”夏炀一把抓住秋星阑的屁股,威胁似的揉了揉,压低声音道,“你要是嫌苦,可以用下面的小穴喝。
”
秋星阑赶紧摇头拒绝,乖乖地回去把甜到苦的口服液给喝掉,生怕迟一秒钟夏炀就付诸行动。
毕竟,他真的干得出来。
这大概就叫“一物降一物”。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夏炀如释重负,吹着口哨收拾东西去坐车。
一路上秋星阑的心里七上八下,始终像悬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往下坠。
夕阳西下,他们风尘仆仆地走在村庄的水泥路上,远远地就看见一对中年夫妻等在路的尽头,翘首以盼。
袅袅炊烟青云直上,夫妻俩的头发里夹杂着岁月留下的银丝,分外显眼。
秋星阑的手心渗出紧张的冷汗,几乎想转身逃跑。
夏炀抓住了他的手,若无其事地走向父母。
“爸妈,我回来了,这是秋星阑,我对象,你们认识的。
”他的神色是如此自然,好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夫妻俩的神色一言难尽。
喜悦、紧张、尴尬和不知所措,林林总总掺和在一起,最后只化为一句:“……家里包了饺子,有芹菜馅儿的,还有白菜的,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
大一的妹妹穿着睡衣和棉拖鞋,一边扎头发一边往外跑,抱怨着:“妈,你不早说,我这样怎么见人嫂子好!”
场面瞬间变得极为尴尬,夏炀噗嗤一声笑了,妹妹的脸涨得通红,瞪了夏炀一眼。
秋星阑不知该说什么好,默默地递上礼物,拘谨道:“叔叔阿姨好,我是秋星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