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言,无缘无故聚各高门大户子弟于一室,动机不纯,麻生蓬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若是勾勾搭搭则为阿党比周,若是吃喝玩乐则为败坏门风,总之是通同一气,穿连裆裤,不可不管矣。
虽未明指吏部尚书裴珏,却字字句句写的都是他们家。
胆壮者更是直接对准裴尚书的次孙大肆炮轰,裴少煜经常出入哪些风月场所,又曾花大价钱从何处买了甚么古玩物件、珍馐海味,又与谁家的世子少爷流连于美色,皆被抖露出来,最后更是直言道,裴少煜就是那茶话本中的金蝇虫,出身名门却无名门之范,朋比为奸,吉网罗钳。
圣上派人去将那帮闲金蝇虫的茶话本寻来,掌阅之后,结眉深思。
朝外风浪大作,朝内亦暗潮涌动。
春日过后,南北大运河冰面消融,又可通航,一艘艘官商船只从苏杭之地启程,带着满船的货物北上抵达京都。
本就深陷金蝇虫风波的裴少煜,又被兵部左侍郎抓住了马脚。
说是查点进京船只时,发现船上厢房内有两个异常娇媚的女子,形迹可疑,于是盘问船主,方知晓这是裴少煜托扬州友人送来的,去岁岁末便跟着船只北上,不巧晚了一步遇到大雪封河,如今才到京都。
这不正正和话本子里金蝇虫圈养青倌儿以色侍人不谋而合吗?
风言风语之际还出这样的事,想来那裴少煜是免不了受裴尚书一顿毒打了。
……
这日散学,裴少淮与裴少津留堂多写了一篇文章,晚一些回府。
恰好徐大人今日提前从衙门归家,便叫他与裴少淮遇见了。
“给徐伯伯问好。
”两个小子行礼道。
“做完今日的功课啦?”徐大人笑着关心问道。
“是,刚收好笔墨,正打算回去。
”
闲聊几句之后,徐大人想了想,同裴少淮说了一些朝堂上的事,皆是与帮闲一事相关的,只不过没有提及尚书府,他夸赞裴少淮道:“你能拿捏准时机,堂堂正正打蛇七寸,这份心思十分难得。
”
“徐伯伯谬赞了。
”裴少淮谦虚道,“若非确有其事,小侄也编排不了这出戏,小侄不过是把听到的见到的,润色一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