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怎么都不肯出来了。
那个时候,天上已经开始飘下细细的雨丝了。
最多要不了几分钟,倾盆的暴雨就会冲刷而下,把事情变成最糟糕的模样。
而那个站在墙边的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改变这一切的办法。
然后秦知就看到,池砚舟趴在地上看了看,直接躺了下去他一只手撑住墙面,生生地把自己的肩膀,也往那窄窄的缝隙里塞进去大半,连皮肤被磨出了血也没停下。
秦知看得清楚,那只被抓着后腿的小家伙被拽出来的时候,嘴里还死死地咬着池砚舟的手指明明看起来很用力,可当它松开嘴的时候,那根留下了牙印的手指,却并没有出血,只是沾了口水,在阴沉沉的天空下看起来都亮亮的。
池砚舟一只手捏住了那只放弃了挣扎的小奶猫的后颈皮,一只手托住了它小小的身子,低下头拿鼻子和它轻轻地碰了碰。
他笑了起来。
一双黢黑的眸子亮亮的,像得到了这世间最值得珍惜的宝物一般,盛满了星光。
霎时间,秦知就感到有什么东西猛然击穿了自己的心脏,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
他就如同中了蛊一样,推开门从冷饮店走了出去,跟个变态跟踪狂一样,就那样远远地缀在后面,看着池砚舟脚步匆匆地,捧着手心里的小奶猫,在暴雨降下之前钻进了公寓里。
秦知记下了池砚舟家里的门牌号。
之后的几天,他都会在早上过来,看着池砚舟差不多在固定的时间出门,去给猫咪检查、置办所需的物品,还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零食和小玩具。
但池砚舟显然并不是个喜欢出门的人。
即便秦知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身后,每天能够见到对方的时间,也仅有那么一点。
所以他在池砚舟对面的楼里,租了一间房子,借着新到手的望远镜,透过彼此相对的窗户,将这个人的生活尽收眼底。
这也是秦知第一次,在离开那个家之后,主动住进学校宿舍之外的地方。
再然后,暑假结束,新学期开始的第一天,秦知发现,池砚舟同样也是自己所在的学校的学生。
对方的班级,甚至与自己在同一层。
这其实并不是多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这个年纪,在这所名气不小的学校附近独居的人,基本不可能有同校学生之外的身份。
可秦知依然觉得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