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的下巴搭在姜佚明的肩窝,他看着姜佚明皱紧的眉心,忍不住伸出手来将那两条深壑抹平。
暖流将心间的酸楚冲散,他扯了扯嘴角,说:“是啊,没关系。
我知道的,你每年都会对我说生日快乐,对不对?”
“虽然那时候我不知道。
但……现在知道已经足够了。
”
姜佚明捧着黎景的脸,下一秒,他两片唇印在了黎景的额头。
比起亲吻,这更像是一个安慰,不带情与欲,只有满满的怜惜。
黎景看了姜佚明一会儿,突然好奇姜佚明这些年的生活。
他问道:“那你呢?过年是回家还是跟朋友一起?”
姜佚明摇摇头,说:“都不是。
”
他握住黎景的手,轻声说:“念大学以后,我没有再在黎家住过,也不想跟他们一起过节。
这些年来,除了在纽约的那几年是与几个华人同学一起小聚,此外每一年的春节我都是自己过的。
不过,我会把公寓布置一新,再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
“就像你在我身边。
”
黎景张开了嘴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这一瞬间,什么样的言辞都抵不过姜佚明的深情。
明明当初离开黎家,是自己自作自受,可到头来,作茧自缚的又何止他一个?
姜佚明自幼聪颖,通透清醒,却甘愿沉溺于青春时懵懂又青涩的一场梦。
或许,等待自己,就是身为金牌投资人的姜佚明做过的最不值得的投资。
“小景,对不起,我没能早点找到你。
”
听到这话,黎景趴在姜佚明的肩头笑了一会儿,分明觉得姜佚明说得话是胡话、可笑,可到最后,他的眼圈儿却红了。
他将自己的脸藏在阴影下,不让姜佚明看到自己眼下的泪痕,等到情绪终于平缓,才闷声说:“干嘛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已经够好了。
”
姜佚明阖上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不够好。
对你,怎么都不够好。
”
翌日,正值除夕,农历的最后一天。
一大早,姜佚明就贴好了春联和福字,而后又忙不迭地去厨房忙活起来。
中午,他炖了条鱼,又做了份水煮肉片,美味又下饭,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