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的手很巧,以前他不开心的时候偶尔也会削出这样形状可爱的果子哄他开心。
现在也是在哄他吗?
李长明自嘲一笑,胸腔仿若被凿出了一个空洞,随着叶惜缘的一言一语越扩越大。
虚无的风穿过,将他残损的内脏冻成了无用的顽石。
“我现在相信了,你是个疯子,李长明,而且无可救药。
”叶惜缘说。
“或许你真的爱我吧,但我不想要一个疯子的爱。
”
“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已经不择手段了。
”
“即使我重新和你在一起,也只会每天都想着怎么才能杀了你,坐牢也没关系。
”
“你会把我也逼疯的。
”
她的脸上流露出漠然的笑容,丝毫不在意眼前这名已经被她确诊的疯子会不会突然暴起
往她的腹腔捅入一柄钢刀,再搅烂她体内所有的血肉。
“你用你自己的命做威胁,但是唯独这次,你不是真的想死。
”
“你还拉上了韩麟渡一起。
”
“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了吗,长明?但是没有用的,我还是会和他结婚的。
”
“我不会给你发请柬,因为你没有资格看到我幸福的样子。
”
“所以还是离开吧,长明,反正你的能力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
“去一个不会让你伤心的地方,带着你的伤痛一起,别再让我看见了。
”
叶惜缘过分地贴心,甚至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张别国的机票。
月色朦胧了她的眉眼,叶惜缘看着出神的李长明,不再去打扰他。
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她离开了病房。
李长明恍惚着,借着月色注视那张机票,他的名字模糊不清。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兔子形状的苹果直到氧化才被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