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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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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脸上,可那股莫名生出的警兆让她的手僵硬在半空。

    丹蘅垂眸望着镜知嗤笑,她半跪在了地上,压住了镜知的手背往前一推。

     那张彩绘面具下的眼睛陡然间变得忧郁,好似雪山颠的冰湖。

     起伏的苍梧山脉莫名地摇晃了起来,大地震颤,仿佛地龙翻身,大块的山石隆隆地下落。

     镜知仓皇地握住了丹蘅的手,将那张面具从脸上取下。

     她的面上布满了泪痕。

     丹蘅愣神,她盯着镜知细看了好一会儿。

    只是那长长的睫毛垂下,将那双银灰色眼中的沉静和郁色都遮住了。

    “抱歉。

    ”丹蘅有些不知所措,她从镜知的手中取来了面具,反反复复地翻转,心中有些纳闷。

     这面具看着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啊?至少她戴着的时候没有感触,怎么镜知好端端地就落泪了? 这事儿比看到她在醉生梦死楼里当琴师还要稀奇。

     “是你……心上人的遗物啊?”丹蘅只能做出这样的猜测。

     “不是。

    ”镜知否认,语调有些重,看起来像是在生闷气。

     这是丹蘅第二次看到镜知生气。

     有些活泼,有些莫名的好欺负,很难将她与冷冰冰的元绥等同。

     丹蘅笑了起来,在这一刻忘却诸多琐事,诸多烦恼,她只想取悦镜知。

     将面具覆在脸上,她的口中发出了一串柔和的音节,渐渐地,这些音节拼凑成了一首缠绵的小调。

    见镜知眉眼舒展,也跟着轻声相和,丹蘅眼中的笑意更浓郁。

    歌声戛然而止,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镜知的面庞,低语道:“要是你不是元绥就好了。

    ” 其实也无关元绥。

     而是她的存在总是提醒着自己十年前的旧事。

     她被阿娘拒绝,被第二次无情地抛弃。

     她就这样从繁华的幻梦中跌入了冰冷的现世里。

     过往的繁荣都是虚妄,大荒之中没有乐土,只有无穷尽的枯寂。

     镜知问道:“你要去皇都吗?” 丹蘅却不想听镜知的那些废话,她伸手抵住了镜知的唇:“我不劝你回昆仑,你也不要劝我,好吗?” 冰凉的手指贴着肌肤,镜知并不排斥,可总有种莫名的不自在。

    她没有提昆仑,也没有说蓬莱,只是平静道:“紫微星黯淡无光,神启帝气运将尽。

    如今的帝女帝子中,以皇六女的龙气最薄,她身上的龙气更像是假借来的。

    ” 丹蘅仿佛没听懂镜知的暗示,只是惊奇道:“你还会望气?” 镜知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 夜风吹拂,月影西移,今夜皇都无眠。

     嬴清言已经回到了府上,她立在了庭院中忍不住勾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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