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蘅:“这倒不是。
只是须弥佛宗的理念深入人心,不管我说什么,他们总是询问是不是真有佛来渡他们出苦海。
可是,佛不渡人啊!”
“他们宁愿放弃一个孩子,也要匀出一些金银来,替佛陀塑金身。
可我佛慈悲,怎么愿意披上染血的金衣?!”
“跟他们说话没有用。
”丹蘅嗤笑了一声,慢悠悠道,“下次见了佛陀金身,直接砸了就是。
”
记何年面露犹豫:“到底没那么容易。
”她在佛宗长大,多多少少也被灌输了一些敬佛的理念,口头上的呵斥已经是大不道了。
丹蘅悠悠道:“不着急。
”
在水深火热中苦苦挣扎的人都不着急,她们又何必记挂那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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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秋风起。
“黜学宫”的命令已经从皇都推向了大荒十二洲,而抵抗之人从一开始的愤慨变得沉默。
当血流了一地的时候,再有胆气的人,都会被恐吓住。
总之,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那些不属于官学的民间学斋、书院、学府都被关了、砸了,学子被驱逐出去,从今往日想要跃龙门,只能想方设法去争一个官学的名额,而其中又会有多少的血汗与血泪?
可就是在这样的时刻,皇城外的大同学宫开了正门,要招天下有志之士,共参大道。
人间帝王的圣旨管不到学宫,而仙盟也不想采取武力,从而使自己蒙上污名。
他们做事情都喜欢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向着不驯之人施压,要别人推动或者是让他们自己知错,让他们低头。
“学宫的主人可是儒门十二贤人之一啊,若是能在她座前听讲,一定会受益匪浅。
”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已经被经纬儒宗除名了。
”
“原因呢?”
“听说是道德有瑕疵?不好说啊。
”
……
各处议论纷纷,或好或坏,见秋山完全不在意。
她仍旧跟往日一般,一个人坐在书斋中研究典籍,想要为这糟糕的世道找寻一个出路。
“我阿娘昔日在皇城的时候也给不少达官贵人的子嗣讲过书,可到了这关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的。
连他们都不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