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地说了一句,“愚蠢。
”
镜知没有反驳,她道:“病佛不忍见镇子里的人病死,开始私自学佛。
可她不是佛宗弟子,学的是野狐禅。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连镜知都学会了嘲讽,“所幸佛门修士不屑来此处传道。
”
“真是炽烈的佛风。
”丹蘅讥笑道,在见多了仙盟的行事后,她竟不会觉得佛宗所作所为荒唐了。
“是来看伤还是抓药?”病佛温和的话语打断了丹蘅翩飞的思绪。
丹蘅皱了皱眉头,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的,她扫了镜知一眼,问道:“你受伤了?”
镜知摇头,她向来很少废话,对着病佛道:“业障。
”
丹蘅笼在袖中的手蓦地一收,她望向了镜知,嗤笑了一声:“除了功德,有什么能消业障?”没等镜知反驳,她又冷冷道,“而我不想行功德事,我要自己快活。
”说着,也不看镜知的脸色,直接拂了袖子离开。
镜知无言,长叹了一声。
病佛朝着她微微一笑,捏起了一边的小狼毫,温和道:“我开个温养经脉以及清心凝神的方子吧。
”
镜知朝着病佛一颔首,轻声道:“多谢。
”她并没有跟旧友多交流,而是转身朝着医馆外头走。
在屋外瞧见了坐在破竹席上没有离去的丹蘅时,她也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那群瘦骨嶙峋的小孩儿没在玩猜大小的游戏了,而是眨巴着眼睛望着丹蘅指尖飞起的金色小鸟儿。
一丝一缕的灵力从丹蘅的指尖溢出,在孩子们快活的呼喊声中,小鸟儿变成了腾飞的龙、又化作了大鹏、长蛇、猴子……最后一扭又变成了摇头晃脑的老学究模样,口中发出了尖利的“子曰”声。
那群小家伙们看了,更是乐不可支,歪歪扭扭地叠在了一起。
镜知走近丹蘅,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这术法其实极为粗浅,只是用来逗弄孩童的。
可对于大荒的修士来说,不能够用于杀伐的道术都是“小道”,他们怎么愿意用时间来换小孩子们那一点儿不值钱的笑声?
“看什么呢?”丹蘅没有回头,不满地哼了一声。
小孩子们也没有闲心注意来人,只是嚷嚷着要丹蘅继续变化。
镜知轻笑,眉眼间露出了一抹松快的笑意,她一掐法诀,也变出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递给了丹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