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医院里,那天父亲约定好五点来接他,但因为堵车,直到七点才到。
那两个小时里,周围人来人往,应逐星一遍遍听手机的时间播报,忽然想,爸妈可能不要他了。
某种可能被抛弃的恐慌不可控制地蔓延到全身,手指发麻。
直到应博来接他,应逐星才逐渐缓解。
应博问他是不是等很久了,他说没有。
应逐星不想让自己成为麻烦。
一年后,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可能被抛弃的恐慌与焦虑又一点点地反上来,应逐星不停扣弄着盲杖,低着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了一声“应逐星”,很遥远的,应逐星抬起头,然而风声忽然大了起来,应逐星无法判断是不是错觉,直到胳膊被握住,听见熟悉的的呼吸声,应逐星骤然放松下来。
荆平野跑得气喘吁吁:“靠!我、我们班主任都放学了,把我、把我叫过去,说我默写不合格,重新默写,不全对不让走。
我们跑了一路……你等很久了吧?”
落到地面的安全感让应逐星忽视了荆平野话中的“我们”,他笑了起来,说:“没等很久,你”
“我的妈呀!”陈千紧随而来,他同样气喘吁吁,“跑死我算了。
”
荆平野嘲笑他道:“你好虚啊,回头跑1000米你完蛋了。
”
应逐星心里升腾起来的火苗忽然成了一团灰,笑容僵在脸上。
“陈千非要来我们家吃饭,所以我带他一起来的,”荆平野的手背贴了一下他的脸,“哇,你还说没等很久,这都快成冰块了。
”
“什么叫非要来,”陈千道,“我是客人,尊重我一点。
”
荆平野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应逐星的手,捂住了,指腹卡在手背小痣的位置揉了两下:“这么冷,你看你可怜的,下回去保安室里等他不会不让你进吧?”
“没有,”应逐星终于道,“我以为你很快会来。
”
陈千冻得直跺脚:“我草,快走吧,别亲亲我我了,赶公交去啊。
”
应逐星抽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