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应逐星定的闹钟没有派上用场。
开完药后,他们一齐离开诊所。
兴许是因为坐在金属长椅上睡了太久,荆平野连骨头都非常酸疼,一想到还得走路回家,只觉得更加累了,忍不住说:“要不我们再回去坐会儿。
”
应逐星:“你不想走吗?”
“嗯,”荆平野实话实说,“没劲。
”
发烧的人的确容易浑身无力,对于常年不生病的人而言,乍一起烧,症状只会更加严重。
应逐星思索了会儿,将盲杖递给荆平野。
荆平野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给我了?”
应逐星背身半蹲下:“我背着你吧。
”
荆平野如同听天方夜谭:“你背我?你都看不见,还想着背人呢,到时候咱俩都摔了。
”
“你能看见不就可以了,”应逐星轻声催促他,“上来吧。
”
荆平野没打算让应逐星背着自己,但应逐星打定了主意,并不起身,加上四周经过的人不住地打量他们,荆平野生怕引起更多关注,只好趴了上去。
应逐星托着他的大腿站起身,往上颠了下:“走哪儿?”
“真的行吗?”荆平野仍是不大信任,“我自己走也行。
”
应逐星:“你给我说方向,摔不着你的。
”
荆平野已然上船,也只好“既来之则安之”地开始指挥方向。
所幸这一路上不用经过红绿灯路口,也没有拥挤,不需要太复杂的指挥。
应逐星背着他走得很慢,也算安全。
荆平野说:“咱俩还挺优势互补。
”
应逐星“嗯”了声,又问:“要拐弯吗?”
荆平野忙说:“右拐右拐,小心右边有路沿,避开点。
”
右拐顺利进入小区。
今日最低温度是-7度,有风,冷得如同石青的底色。
荆平野半张脸埋在应逐星外套的兜帽里,只露出清亮的一双眼睛,时不时眨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