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冲刷在温辞书雪白的肌肤上,但他却浑身有些发冷。
他的大脑中一直反复上演方才那一幕。
昏暗的房间,灯光无限放大薄听渊服用药物的背影,像是游荡在夜幕之下的孤寂痛苦的灵魂,在寻找瞬时解脱。
紧接着,他又想起原书中说,“薄听渊将会在亲自掘出的墓中,抱着他的骨灰盒饮弹自尽”。
两个场景产生了如电影叠化的视觉效果,不断地交织上演。
温辞书仿佛变成匆匆赶到庄园的成年薄一鸣,站在他的视角,看到薄听渊朝着自己开qiang的动作。
“不……”
温辞书喃喃自语,手掌狠狠地按上墙壁上的淋浴开关,手指用力到泛白,似乎此刻他按住的是薄听渊即将扣下扳机的手。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推开玻璃门扯起浴袍披在肩上。
不管怎么样,他必须要跟薄听渊严肃地谈一谈这件事。
他走出浴室,遥遥地看到屏风是推开的,应该是薄听渊刚才特意打开。
房间里开着明灯,亮堂温暖。
温辞书惴惴不安地往里走,揣在睡袍口袋里的手握得死紧。
他很担心薄听渊像是之前那样,并不愿意透露。
不过,薄听渊并不在卧房。
洗手间隐约有些动静。
温辞书慢慢地坐在床沿等,视线却不自觉地往远处的桌上望去。
那药是不是就在抽屉里?
他的眼神快速掠过洗手间的门,大脑里出现一闪而过的念头。
不过,温辞书按捺住极端的好奇,端坐着。
在没有得到薄听渊的解释之前,他尽量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洗手间的门发出声响时,神经绷紧的温辞书猛的抬头。
随着他的动作,挽在后面的发髻松散,长发逶迤下落,仿佛是花苞绽开一般。
身穿黑色睡袍的薄听渊踏出来,望着他的脸庞,神色缓和而平静,语调带着几分愉悦和放松:“白天购置了什么?有给我的?”
温辞书哪里还记得这一茬,听他的话,才想起来。
可是怎么感觉现在的薄听渊心情很好的样子?
那自己怎么开口呢?
温辞书心里一焦灼,全显露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