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时已经消失了,艾西忽然感觉心脏变得难受。
这个人就要走了,回他该回的地方去,可能再也不会见面,这是一早就知道的事。
她只是稍微的,稍微有点舍不得。
“该回去了。
”莫尔说。
外面越来越寒冷了。
他们依照原路返回,莫尔将她送到房间门口。
魅魔们在自己的房间里玩纸牌游戏,偶尔向外窥视一眼。
在房门口,艾西又问道:“明天……你什么时候走?”
“有可能一早就走,也有可能等到晚上。
”
“那”艾西张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于是只好又把嘴闭上。
“晚安。
”莫尔却笑着对她说。
“晚安。
”
在这件事上他说谎了。
他今晚就要离开。
露西同样没有睡,在实验室里等着他回来。
莫尔没有要带走的东西。
他离开骑士营时只带走了一匹马,现在需要的也只是一匹马。
酒馆老板将他骑来的马照料得很好,那是圣骑士赛门的坐骑,和主人一样强健而忠诚。
只是一向温顺的白马抗拒他的接近,只能用驯马技巧强迫它安静下来。
这是不能使用圣光的又一个坏处。
安修斯在他的胸膛里冷笑:“呵,爱情,多么令人感动。
”
自从堕落之主住进了他的身体,就一直在脑子里喋喋不休,吵个不停。
大概是他当了太久的魔物,积攒了百年的怨气急于找个人抱怨。
毕竟幽密之森里又没有忏悔室,可以在里面找个牧师聊天。
魔物的血一寸一寸侵蚀着他的身体,和原本的血液相处得并不和睦。
每一根骨头深处都在疼痛,万亿只蚁虫啃食骨髓与血肉。
堕落之主最希望夺取他的神智,无时无刻不在尝试侵占他的脑子。
为此,耳边嗡嗡的虫鸣一直没有停止,像甲虫用并不锋利的颚锯着他的头盖骨。
兴许那声音真实存在,又兴许只是神经被撕扯而产生的幻听。
要真是虫子,或许能好受点,起码它们很快就能将一切啃食干净,一点残渣都不留。
圣子的确开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他用自己做交换。
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