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教廷的圣子。
”缇格艾因笑着说,“这就是你誓死守护的东西,这就是你所爱的东西。
”说着踢开脚边的一个人头,将它踢进火焰里。
他说不出话来,胸口里冒出鲜血,肺被穿透,涌出的血将喉咙堵住。
火里烤着活人和死人,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孩童。
火里烤着他血缘的亲人,烤着他誓言的同胞。
仍有人想杀他,仍有人想保护他。
火光之中,依稀能听见兵刃相交的声响,乒乒乓乓,遥远的,一声声敲在心上。
然后他说,在意识涣散前说:“……请给予我你的血,色欲之主,请给予我你的血……”
“哎呀呀,不愧是你。
”缇格艾因像小女孩一样笑起来,“到了现在这时候还这么讲礼貌。
”
“真不愧,是教廷引以为豪的圣子”
他睁开眼睛,从古老的记忆中抽身而出。
“我曾读到过你们的故事,安修斯。
”莫尔说。
他不是在用喉咙说话,因为刀戮之刑的缘故,他的声带不大能发出完好无损的声音。
“典籍里记载,前代圣子被魅魔所蛊惑,堕入深渊。
”
“呵……呵呵哈哈……”安修斯笑起来,圣子的整个胸膛都随之轰鸣,“的确是教廷惯用的伎俩。
”
“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吧,教廷的圣子。
是我杀死了圣子,亦是我杀死了缇格艾因。
区区魅魔怎能使我们堕落,让我们堕落的,乃是教廷本身”
艾西的运气总算好了一次,正好有一支前往圣都的船队即将启程,船舱里运送的是当季新鲜水果,选用的是为轻快的船型,赶在水果腐坏之前要运往圣都。
因为卡玛的特别照顾,艾西在空间狭窄的船上还被安排了一个单独房间,卡玛一直送她到甲板上,跟船上的水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她,并给她塞了一篮用油纸包好的食物。
船锚被拔起。
卡玛站在码头和她挥手告别:“你可得安全地回来。
”
“一定!”艾西说。
坐船旅行对她来说是第一次。
水路不比陆路,顺着河水流动,可以昼夜不息地航行。
在风向得当之时,张开满帆,船行轻快,无需马背上的颠簸劳累。
大陆上的河道总是由南向北,流向大陆尽头的汪洋。
要去圣都,坐船的确是最快最好的办法,可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阿帕西就更不能指望了,在它眼里人类的交通方式都是一样缓慢迟钝,艾西怀疑这只猫之前从来没见过船只。
要是莫尔在,一定能想起来。
她心想。
沿岸的景物随水悄然流走,两岸风景正不断远离城市,驶向远方。
要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