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惊惶未定地重复他的话语:“……不……不是人?”
“他是魔物,”莫尔看着她的眼睛,“人的血不像这样,魔物的血才这样。
”
他伸手擦去艾西脸上的血液,女孩没有躲避。
他将那黑红色的血迹展示给她看:“这种魔物能够将人吞入腹中,并复制出被它吃下的人的外貌。
它刚才就想要吃了你。
”
彻头彻尾的谎言,人的血和魔物的血一样是红色,受热便会发黑。
也从来不存在那样以食人为生的魔物。
艾西的眼里倒映出他眼睛里的蓝色。
莫尔用上了一点卑劣的把戏他用了“催眠”。
宗教总是与欺骗相伴相生任何权力的建立都得伴随欺骗。
红衣主教戴斯蒙德将魔法催眠术传授与他,让他用来欺骗信徒、使臣与国王。
但并非用来欺骗一个弱小无辜的魅魔。
血一滴一滴地从天花板流下来,莫尔扯过床上的床单,盖在少女身上:“我们现在就得离开,追兵已经到了楼下。
”
现在无论他说什么,艾西都会相信,她不质疑这话的真假,只是呆呆地顺着他的话语问:“离开……?去哪……”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莫尔说。
他将艾西用床单裹好,将她横抱起,在飘荡的窗帘背后,从窗台上跃下,悄无声息地落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
今夜没有星星,亦没有月亮,只有无形无色的风在涌动。
夜色寂寥,街道上黑得没有一丝光亮。
黑暗是很好的庇护伞,血淋淋的男人抱着一个血淋淋女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石板的路面上留下一排沾血的脚印。
他心中已经有了成型的计划,并不那么完备,并不那么完美,但仍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可以将它加以完善。
裹在床单里的艾西紧紧抓着他的袖子。
今天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一天,他们躲过了教廷的追兵,结束了风餐露宿的旅途,抵达拉尔都,她见到了自己的亲人,有了一个容身之处。
不久前她还在和一个陌生人上床填饱肚子,突然,那个人在她眼前死掉了。
越过莫尔的肩膀,能看见残缺不全的月亮,被一层轻纱般的血色所笼罩,洒下淡红的月光。
她忽然觉得月亮也让人畏惧,于是把身体更紧的蜷缩起来,蜷缩在莫尔怀里。
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