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谈吐得体,故事引人同情,对木材生意也的确颇有了解,令人生不出任何怀疑的念头。
原来的屋主不仅将这栋闲置了数年的宅院卖给了他,并介绍了必要的佣人和管家,协助他管理宅院。
艾西为他买下这么大一座屋子感到惴惴不安,她总觉得这不像是在躲避追踪,她拽着莫尔的袖子,小声问他:“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会不会被他们发现?”
“暂时留在这里比一直在外奔走更不引人注意。
”莫尔回答,“教廷不可能永远搜捕下去。
比起逃跑,不如藏匿起来,等待他们放弃。
”
他说的好像有道理。
艾西掺着他的胳膊,像跟随在父亲身边的女儿,踏入这所宅院里。
仆人们纷纷对新来的雇主展现出友善姿态,艾西的脚步却越来越迈不动,她拉了拉莫尔的衣袖,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我饿了。
”
她忍耐了过于长的时间。
她的发情期本该在三天前来到,但只要想起与之有关的任何事,艾西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失去头颅的塞维尔,血腥味萦绕鼻尖,消散不去。
她的胃里感到恶心,脑袋感到眩晕,于是只好努力地又将食欲压制下去。
直到现在。
食欲不会因为忍耐就消失不见,直到恐惧也无法将之压抑。
而且艾西心想,对方是莫尔,他们上过很多次床,他们很熟悉,所以不会有问题的,他的头颅不会突然掉落,他不是魔物。
尽管她这么说服自己的时候,莫尔那副血淋淋的模样又像玻璃上擦拭得不够彻底的墨痕一样,在眼前闪动。
“再忍耐一会,马上就好。
”莫尔说,“前面就是你的房间。
”
他牵着她走上楼梯,她的房间被安排在楼上。
艾西踏上台阶时脚步微微发颤,于是莫尔横抱起她,将她送到房间里。
床上的被褥不久前才被更换过,散发出茉莉花与柑橘的香气,莫尔将人放上床,艾西仍抓着他的衣襟。
魅魔忍耐了太久,到了饥饿得难以忍受的时候。
她环住对方的脖子,攀附上去,让绵软的胸脯贴着他的身体。
艾西仰起头,生疏地寻找他的唇,索求亲吻。
她将唇贴上去,粉嫩的舌头钻进口腔,像缺水的旅人似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