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每走一步路,筋肉就贴着短刺摩擦,他只能小心移动,生怕倒刺扎伤皮肤。
蓝文心曾听说,一些苦行僧会通过自残的方式修行,他们穿戴苦修带、钉鞋,让肉体体会钻心的疼痛,断绝人欲,从而灵魂自由。
这叫赎罪,肉体承受的疼痛越多,死后的余罪就越小。
蓝文心每步路都像走在刀尖上,他并不觉得自己是罪人,但这里有人代替上帝惩罚他。
他望向韩以恪,韩以恪亦望他一眼,然后侧脸看向人群中央的关海,仿佛在说,那就是蓝文心要断的欲,今晚务必断清。
蓝文心低着头,一瘸一拐地移动到角落待着,打量客厅内的装饰,墙壁挂着7幅油画,每幅高约两米,半臂宽,用白金色花纹框装裱。
关海的审美别致,在如此宫廷典雅风的家中不挂名画,七幅画分别为动物趣味图――狮子捕猎、黑驴踢蹄、大象饮水、袋鼠飞跃、母鸡啄米、天鹅自怜以及乌龟静默。
蓝文心逐一扫过,看完最后一幅画着乌龟的画作,收回视线,发觉旁边来了一个人。
是陶欢,笑得眉眼弯弯。
陶欢也在欣赏挂画,手指乱舞,表示这些画作真有趣。
“有事吗?”蓝文心问。
陶欢摇头,在蓝文心
旁边的皮椅坐下,他指了指关海,再装出弹钢琴
的模样,最后竖起大拇指。
意思是问蓝文心,关海是不是弹得很好。
蓝文心不答,向钢琴投去一眼,关海弹着琴,蓦地抬头,似乎注意到蓝文心到场,琴声卡顿一霎,复又续上,表情变淡了些。
蓝文心知道自己未被邀请,就算缩在角落也刺眼。
关海弹完一曲,对宾客稍稍鞠躬,两只手掌扣在一起,诚挚地说:
“感谢各位赏脸到场,我的演奏会能顺利举行,离不开各位的支持。
坦白说,自五年前那件事发生后,我就选择退隐,我不是心虚或逃避,我只是愤怒,一团火烧在心上扑不灭,有人因为没有坐实的流言蜚语背弃我,中伤我,我没有公开澄清这一切,那些传闻实在离谱可笑,可能也因为我自身有傲气。
“我只觉得,我是弹钢琴的,我一生面对的仅仅是88个琴键,除了黑就是白,那些五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