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韩以恪回复,电话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韩以恪看着熄灭的屏幕陷入沉默,他按亮锁屏,屏保仍是一张黑色照片,即便没有调高亮度,他也能描摹出黑底图中的图案,有时候他也会为自己的恶趣味而发笑。
坐在他对面的人忽然轻笑道:“呵……不想做变态?”
韩以恪反扣手机,恢复淡漠的神色,望向隔板对面的关海。
几天不见,关海鬓角斑白许多,胡渣杂乱,他随性地坐在韩以恪对面,手腕被手铐锁住,身上穿着一套蓝色长袍,是精神病院的统一病号服。
韩以恪冷声说:“现在的情况是,你要在这里接受强制医疗两周。
两周后,法院根据你的病况,判决你在这里继续保外医疗还是转移到监狱。
”
“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
关海摊了摊手,“他们把无法理解的艺术打作犯罪,把一位开拓进取的艺术家视作精神病人。
其实他们去问一问我挑选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自愿为我所用。
做我的缪斯,能在艺术界留下以自己为原型的作品,不是谁都能被我看上。
”
“警方已经对过陶欢和其余受害者的证词,五个人里面,只有那个和你吸食大麻的情人替你说话,其他四个在接受心理治疗。
”
韩以恪没有向警方供出蓝文心,鬼使神差地,他擅自取走了画框后的那张两寸照片。
蓝文心是蓝文心,他受到的伤害可以清算,但他不想蓝文心被公开列为关海的受害者之一,蓝文心大概也不喜欢这个头衔。
关海听完他的话,哼笑了下,身体向前倾,故作神秘压低声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姓蓝那个孩子做了什么。
”
韩以恪抬眼,凝住关海的褐色眼珠,和他的那么相似,原来它们看起来很招人厌恶,毒蛇一样微缩的瞳孔淬着冷光。
韩以恪有一瞬间很想掏出枪,将这颗瞳孔当作靶心射穿。
见韩以恪没说话,关海得寸进尺道:“如果我是变态,你也不算正常人。
你是我儿子,你有我的基因,你也有病的,韩以恪。
你现在坐在外面看我笑话,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坐在我这个位置。
”
关海看见韩以恪眼中有情绪在波动,即使被他说得如此不堪,韩以恪还像个木头似的一声不吭,会拔枪已经是他最大的反应。
韩家这个自闭症小孩,从来只会保持沉默,小时候如此,长大也如此,从小哑巴变成小疯子。
关海满足了,他给韩家留下一个有病的后代,这是韩家应得的报应。
关海自鸣得意道:“记住,你是我儿子,我有病,你也有病,我是神经病,你就是神经病的儿子,你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