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心里好难过。
“三郎,三郎。
”
阿兄将我搂进怀中,声音听起来和我一样难过:“没事,我们已经没事了。
”
喝了药,身体却冷得更厉害。
像被掏出一个空洞,呼呼吹着寒风,五脏六腑悉数冻结。
我疲惫地闭眼,精神仿佛陷入泥沼,半分不得松快,只能在那股安宁好闻的香味笼罩中挣扎入眠。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期间御医数次近前诊脉,甚至无法凝聚精神与他交流。
隐约听见一两句话,大脑也理解不了其中含义。
“本就病入膏肓……切勿……若再下重几分……”
“……恐怕年岁不久……”
大概过了很久吧。
我也不记得了。
总之,宫人们开始穿轻薄夏装时,阿兄那边送来的补药告一段落,小德子总算让我殿内出去放放风,不再一个劲磕头阻拦。
那名叫玉书的宫女伺候我穿衣时发现,我的手腕已与她差不多细。
“殿下清减了许多。
”她说,“得再好好养一段时日才行。
”
我笑了。
玉书抬脸看我,眼底有一丝诧异。
当然,她是奴仆,不能直问我在笑什么,于是我体贴地解释道:“能出门,孤很高兴。
”
“殿下高兴,奴婢也为您高兴。
今天天气好,正合适出去走走。
”
她替我理好衣裳,抱着披风,说阿兄允许我去长明殿东南方向的花园逛一逛。
小德子带领一众宫人跟随,各自手里捧着许多日常所用之物,亦步亦趋缀在我身后,仿佛一条甩不掉的尾巴。
我走几步便气喘,干脆坐在合欢树影下荡秋千,自娱自乐,倒也有趣。
这颗树有些年头,枝叶繁茂,又正在盛放时节。
微风拂动,花朵纷纷飘落,让我接了满襟淡红绒花。
玉书替我收好花朵,说晾干后放进香囊,可以解郁安神。
我望着她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