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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当初是自己执意松开了他的手,怎么最终被困于囫囵,忘不掉更走不近的也是她自己。
尹盼抬眼,看向泳池上下肆意扭曳的勾人身姿的舞女,忽而觉得自己与她们并无区别。
都是股掌之间的玩物、都是圈养笼中的金丝雀。
她们游刃于男欢女爱之事,而她苟且于权势的尔虞我诈,都是没人疼爱、没人怜惜,说不出来谁更高尚一筹。
只有在音色喧嚣、震耳发聩之时,尹盼才敢将心一层层扒开,最真实又最柔软的情感才展露。
仗着周遭喧闹、朱楚樵酒醉酩酊,她声音又软又轻。
“朱楚樵,你要是能真心爱我就好了”
至少这样,她就不是没人疼没人爱、孤苦伶仃也吃不到糖果的小女孩了。
面对江丞昱与姜且两人的身影时,也能坦然自若地安慰自己,她离开了江丞昱,也还有人爱自己。
DJ将舞曲的音量键推至最上,轰然响起的奏乐,将少女难得袒露的真心遮盖得完完全全。
没人愿意走入她的心,听听心里喃语。
尹盼不愿承认,但
除了他,好像没有人会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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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醒来。
尹盼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尽力回想了阵昨晚的情形。
被自己酒醉后冒出和朱楚樵堂堂正正地谈上一场恋爱的想法惊到,她抬手抚去了身上因后怕而起的一层鸡皮疙瘩,嘴角勾了勾弧度,自嘲意味十足。
且不说朱楚樵会不会喜欢上她。
尹盼自知她心里对朱楚樵是半分心动都未有,寸草不生的荒凉地注定不可能再度春和景明的。
她翻身下床,准备再去与沈季青周旋一阵。
这样看别人眼色,做着违心之举的“任务”,尹盼反复挣扎了两日,还是觉得自己胜任不来。
临出门时,她余光瞥见了昨晚她披回来的那件江丞昱的西装外套,她怔着想了一秒,最终将它板正地叠入纸袋,随手带上了。
尹盼叩响沈季青屋门,他不出半秒便旋开了门锁。
像是等了她许久。
他屋里的灯光,被调成了橘黄色的暖色调,却莫名有种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尹盼轻步踏入,对上沈季青那双始终含笑的眸子。
“来了?”他明知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