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到新,日期也从近至远。
每个月,每个月她都有给黎郡飞写过信。
可不知为何,这些信却是一封都不曾寄出,就这么安静地被收在最角落的匣子里。
宋雅岑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她缓缓拿出一封。
是二十岁的宋雅岑所写
十八岁的黎郡飞,展信佳。
今日江南阳光艳丽,美景绝佳,若你能在,定然欢喜。
听闻你最近又定亲了,是陆家的那位长女。
我曾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她人贤惠,若是你娶她为妻,或许就能过上你想要的幸福日子,我真心祝愿你们能……
抱歉,黎郡飞。
我说谎了。
我嫉妒得很,我很不甘心。
我觉得她连你一根头发丝都配不上,我也从不真心祝愿你和任何人能百年好合。
可我知道,我没有资格。
这世上或许任何一个人都比我有资格给你幸福。
所以我克制住了,我忍下了我心里的那些不甘心那些嫉妒。
这样,你会开心一点吗?
愿你能幸福,这是我真心的。
以及,黎郡飞,我真的好想你。
宋雅岑,庆康二十五年六月初三留。
看完整封信。
宋雅岑眉头一蹙,露出几分不解来,她不能体会当初的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可心里却莫名沉闷不已。
就仿佛是写这封信时的自己在发出汹涌的控诉。
压抑得难受。
宋雅岑没有再拆信,只是定定望着手中的信里的每个字,隐约察觉到,这个过去的自己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