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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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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贺柊是被手机铃声震醒的。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手机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

    拿过来看,十几个电话,都是醒酒后的覃文杰打来的。

     电话被她挂了,又有信息弹出来。

    一条又一条,急切而慌乱地解释,不要相信他酒后胡言,有什么误会可以当面讲清楚。

     看来覃文杰一直把她当傻子,以为一直以来是他瞒着她,还可以并且打算继续瞒下去。

     回想起来和覃文杰分手时的场景她都记不太清了。

    记得格外清楚的只有分手原因。

    她很确定,决定分开并不是因为发现他是自己父亲舍生救下来的人,也算是间接导致父亲死亡的人,只是因为不喜欢了。

     她原本也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过覃文杰的。

    只不过从喜欢的感情中抽离也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很快她发现他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庸俗的一个人,自负,虚荣,浅薄。

     虽然都是贬义词,但天地良心,她没有贬他的意思。

    只不过是不带感情色彩地铺叙,自己难以对一个和自己一样灵魂庸俗的人保持长久的好奇心。

    直接来讲就是被外表吸引,细看进去果然只不过是镀着金的皮囊,稍经风雨就褪皮露出真身。

     即使她自己再怎样糟再怎样浅薄庸俗,即使世人中也是糟糕的人百倍多于其他,她还是固执地愿意爱那自己和其他人都远配不上的、出淤泥而不染的、童话里的人。

     她上中学的时候算是爱看杂书,但往往懒于做摘抄。

    只有加缪的一句话她记得最深,因为似乎就是在讲她自己:“我需要月亮,或者幸福,或者永生,需要的东西也许是荒唐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的。

    ” 覃文杰的心理大概是那种俗套的自我为中心的想法,认为命运让她父亲救下他,就是为了换他来陪在她身边。

     其实贺柊从来没这么想过,因为始终明白他在自己生命中只是过客。

    自从知道覃文杰就是当年被父亲舍生救下的男孩后,她的心境是从怨憎到平和的波浪线。

     放下手机,刚出卧室门就看见严椋窝在客厅沙发上睡着,头枕着沙发扶手,蜷缩着身子,很不舒服的姿势。

    身上只盖了一件他的长大衣。

     贺柊蹲下来凑近了看他。

    他睡着了眉毛也是皱着的,好看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以极小的幅度一抖一抖,让她忍不住想把他逗醒。

     于是她伸手抚摸他的脸,从脸颊到下颌。

    手感很好,除了下巴上有一点扎扎的胡茬。

    把自己的脸贴上去蹭他的脸,若即若离地去感受胡茬的刮蹭。

     他醒了。

    转了一下脸躲避她的骚扰,把她推开一点,侧过身面朝里。

     贺柊见状就先放过他,坐在一旁地毯上点了个外卖,然后去洗漱。

     洗漱回来继续闹他,故意往严椋脖子上吹气。

    他睁眼看见她,顺手把她头顶七歪八扭的几撮头发顺了顺,然后又搂进怀里。

     两人就保持这样她在他怀里的姿势一动不动,谁也没说话。

    持续了好长一会儿,久到她以为他又睡着了,偷偷把手从他的衣领伸进去摸,不带着挑逗,只把手久久地停留在他心口的位置,感受他心脏的跳动,是他还鲜活的证明。

     他也不制止,只有胸腔的颤动证明他还醒着,并且在闷闷地笑。

    他抱得太紧,贺柊有一只手动弹不得渐渐麻了,为迫使他松手,开始胡乱地在他胸前摸来摸去。

    直到她开始用指甲刮他的乳尖,才被他一把按住。

     严椋刚醒的声音带着性感的喑哑:“今天没事做的话,我倒是可以陪你在床上消磨时间。

    ” 贺柊听了立即掀开他身上盖着的大衣,作势就要抬腿往他身上跨,被他一把抱住固定在半空:“等等,你今天要搬家。

    ” “喔……那你还故意做假设引诱我。

    ”她佯作恼怒,故意贴近他面庞呲牙咧嘴。

     他按住她后脑,含住她的嘴深吻,一吻终了又亲亲她的唇瓣和脸颊。

     市一中南门有一条河,隔河相望是该市一个不大不小的景区。

    这周边的高级住宅区环境静谧,与河另一岸的熙熙攘攘挤挤挨挨有天壤之别。

     这个小区门口很冷清,只有一家不大不小的花店坐落。

    店里装潢典雅,门口的花一盆盆一簇簇静悄悄开着,在冬季也散发着馥郁花香。

     贺柊一眼看中了单瓣菟葵,粉紫色的花瓣由浅到深团团晕染开。

    可惜菟葵花茎偏短,比较难扎成花束。

    贺柊干脆又挑了几支白色的蝴蝶洋牡丹,没要什么精美包装,只让店员给随便扎起来方便携带。

     家里提前叫了家政打扫过,贺叶堂留下的旧家具只剩了几件,被归放进储物间。

    新的家具刚搬进来,窗帘地毯什么的都没有,整套房子看上去光秃秃空荡荡的。

     贺柊把自己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挂好,把护肤品化妆品摆好,就倒在还没拆封的床垫上玩手机。

     一墙之隔,严椋在客厅捣鼓着贺柊买来的沙发罩。

    看上去他也没自己套过这个,抖开布料找它的边角。

     明明一切都还乱糟糟,四周却弥散着淡淡的花香。

     香味从哪而来?他四周望了一下,不知道是贺柊在窗台上摆出来的鲜花,还是置物架上的香薰。

     环境乱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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