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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浓烈,更深露重。
洛襄眼见着朝露饮下药后安然睡下,回到自己房中独身一人静坐。
他不曾发觉,方才与之肌肤相贴,竟让他出了一身汗。
夜风从雕窗的罅隙中吹来,他才感到一丝微微的寒意。
许久,洛襄默念佛偈的口顿了一顿。
方才,她终是答应随他去莎车的时候,他似是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也算没有辜负洛枭的生死之托。
回到莎车,面对诸位长老和师尊,他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想要将她留下,委实不易。
片刻后,听见缘起推门进来,洛襄闭眼问道:
“可有消息?”
“峡口方圆十里都找遍了,并无那人的踪迹,连尸体都无。
”缘起见他闭目不语,面色沉重,顿了一顿,又迟疑着说道,“长老们已问起,佛子为何迟迟未归。
”
缘起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洛襄,吞吞吐吐道:
“就是,就是流言四起……说,说佛子带回一个绝色女子在身边一刻不离……”
“荒谬。
”洛襄拂袖起身。
缘起抬眼望向洛襄,小声问道:
“师兄打算如何解释?”
洛襄持袖在前,面色肃然,缓步道:
“大乘佛道修行,从不生分别心,更不分男女。
谁说,女子便不可修佛?”
缘起心道,他的师兄持戒从来极为严苛,若非是自小跟着他,缘起自问也不愿走如此辛苦的一条修行之道。
再者,王女的头发又黑又密,平日里就见她宝贝极了,手指老爱勾着发丝玩,怎肯全剃了做个比丘尼?
缘起摇摇头,心中有了论断。
若是王女不愿,还要硬留在佛子身边,佛子定会受到戒律院责罚的。
缘起左右为难,忽又想起了什么,从怀袖中掏出一卷绢帛,递给洛襄,道:
“空法师兄让我把这卷画给你,他说,此法可以解师兄燃眉之急,回去免遭诸位长老